不考虑他们的悲欢吗?那岂不是跟睿王一样了吗?”
“当然不一样!”夜寒沉声道,“凌霄对北地百姓是滥杀,咱们却是在万不得已之时、为了保住更多的百姓才选择放弃少数,这怎么能一样!”
阮青枝看着他,神色有些苦恼。
夜寒叹息一声,将她拉过来拥住:“这些事用不着你操心,你再回去歇一歇吧!”
阮青枝想了一阵,闷闷地道:“我不歇。夜寒,从前我读过很多书,可是从来没有人教过我治世治人的道理,我好像一直也不需要懂。如果我说了蠢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已经很聪明了,”夜寒的声音轻柔,带上了几分笑意:“多少活了几十年的老东西都不如你。”
“那是因为我已经活了几百年了!”阮青枝认真地道。
夜寒哈哈一笑,放开了她:“那好吧。这位活了几百年的小姑娘,你是不是该回房去梳妆了?一会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阮青枝这才想起自己才刚刚起床,头没梳脸没洗连衣裳都没好好穿,邋里邋遢的就闯过来了。
此刻一经提醒她立刻闹了个大红脸,甩开夜寒的手就奔了出去。
夜寒哈哈笑着送走了她。听见隔壁房门开关的声音之后,他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有侍卫从窗口跃入,低声禀道:“那个老妇反反复复只说是来投亲的,阳城府君已下令在西校场架火当众烧死她了。那些先前接触过她的百姓和守城将士已被单独隔离在一座院子里,有重兵把守。现在百姓最担忧的是那个男孩子,他混进城里以后就失去了踪迹,兵马司的人正在各处破庙草堆里面寻找。”
夜寒听罢立刻吩咐道:“让咱们的人也去,找到那小畜生什么都别问直接烧死。对那老妇也盯得紧一点,不要让她有机会到校场上开口说话!”
侍卫领命去了,楚维扬立刻又跳了进来,坐在窗台上看着夜寒嘿嘿地笑。
夜寒脸色沉沉看着他:“我想不出现在还有什么好笑的。”
“当然有啊!”楚维扬笑嘻嘻地道,“我笑你厉王殿下阴险歹毒,当着小姑娘的面装作温柔善良爱民如子,一转身就要下手杀害无辜百姓,真是道貌岸然人面兽心……”
夜寒白了他一眼,并不理会他的嘲讽。
楚维扬觉得没趣,自己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盘腿坐下来,敛了笑容:“你猜得没错,那对祖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一边给自己泡茶,一边把先前城门口发生的事细细地说了,沉声道:“那老妇先前一直说孩子离了她就活不成,可是后来她自己被抓,那孩子独个儿混进城来,她却半点儿担忧的样子也没有。我觉得这件事不对头。”
“当然不对头,”夜寒冷笑,“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所以,”楚维扬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咱们的人已经发现了那个孩子的踪迹,我叫他们把人抓了,喂了点毒药扔进府衙里去了。”
“扔到府衙里做什么?”夜寒皱眉。
楚维扬一拍巴掌:“不然怎么办?咱们亲自动手烧他?既然疑心这件事是睿王的阴谋,咱们就更不该明着插手,以免那个属癞皮狗的把事情赖到咱们头上!”
夜寒拂袖站了起来,长叹一口气:“不插手,就一定能置身事外吗?”
“那你说怎么办?”楚维扬不服气地跟着站起身,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刚泡好的茶:“喂,你去哪儿?!”
夜寒没有理他,径直迈步出门,去了隔壁。
楚维扬站在门口跺了跺脚:“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还只顾跟他家小媳妇腻歪!”
隔壁房内,阮青枝已经梳妆完毕,见他进门便扑了过来:“去吃什么?”
夜寒拉过她的手,露出笑容:“前面街上有家卖馄饨的,据说味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