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摆了摆头,又笑道“姐儿瞧着娇软不胜垂,瘦怯那禁压,却是位利害人物,实则平日里,我也是怜香惜玉,体贴俯就的好人,偏今日,我们受了子美所托,要替他来迎亲,你若利害,我自然得比你更利害,倘若得罪了,可不能怪我,改日必登门谢罪!”
众人听出暗涉,纷纷起哄。
忆之未解深意,笑道“官人既说我若利害,你得比我更利害,想必总有些本事的,既然如此,不妨直接招呼,比空口说这半日白话来的实际,诸位白站着烦,又让新娘子白等地急,该怪咱们不懂事了。”又一时,凝神回想往日读过的史书策论,诗词歌赋,唯恐落了下成。
众人哄笑了起来,有迎客推搡那人,说道“你也遇上对手啦!”
那人兴致盎然,正要说话,苏子美忙用手肘顶了顶那人,轻声说道“这可是自己家妹妹,浑闹不得。”
那人先嚷了一声道“自家妹妹……”不觉反应了过来,又低声道“你自家哪有妹妹,又是哪一门子亲?”
苏子美道“嫡亲姨母家的妹妹,晏大官人家的姑娘。”
那人恍然,竟十分惋惜,却又无法,只得顿了一顿,又发难道“既是自家妹妹,怎么站到那堆去了,还不快快站过来,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忆之笑道“诸位哥哥为了什么替表哥来迎亲,妹妹就为了什么替姐姐拦门,这是今日的任务,浑不得,还请赐教吧。”
迎客们中有机灵者,见那人施展不开,便浑道“这样闹下去还得多久,不如直接闯吧!”
文延博忙道“这话有理,对面的人听着,这姑爷可是自家的亲姑爷,闹他又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多讨些赏来的实际,这会子不阻拦的,事后,你家姑爷一人赏两陌钱!”说着,将木漆托盘里的铜钱尽数洒向天空。
小子们早已站累,忽见那漫天的铜钱在空中翻滚,须臾,又纷纷落地,一阵叮咚乱响,顿时哄抢了起来。
迎客们瞧准时机一拥而上,俏枝儿,寿奴儿伸手去拦,却有魁梧二人一人一位,将俏、寿搂住抱开,忆之见来势汹汹,连忙退步,文延博先将她拉到身边,又横支起右臂替她挡人群。
苏子美借着众力,挤入重围,一溜烟飞跑进了府。
忆之气地笑了起来,说道“可见成婚时,找女傧可不能只找歌姬,可得找女相扑手才成。”
文延博见众人都随着新郎官涌入府内,才引着忆之往里走,一面走,一面笑道“拦门不过闹个趣,讨个赏,你当是比试文采来了,倒是极正经的做派,被人调戏了也浑然不觉。”
忆之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可是倒打一耙,还不知是谁被人调戏呢,反倒有脸说我,我被人调戏,还能一点都没察觉?”
文延博笑着渥了渥忆之的手,轻声附耳道“‘娇软不胜垂,瘦怯那禁压。’这不是调戏又是什么,难道还要我细细去拆他的话?我敢说,你又敢听吗?”
忆之想了起来,顿时脸儿飞红,只觉面上挂不住,赌气道“你,你是表哥的傧相,这会子,不一块儿迎新娘子去,又在陪我旁边做什么。”
文延博笑道“子美怕今日事多繁杂,照看不好你,叮嘱再三,要我旁的事情不必管,只顾着你,别叫那些饿狼沾染了。”又背着手,矮身在忆之耳边低声道“可惜他机关算尽,却棋差一招,实则我才是最饿的那一只。”说着,露出得逞的笑容。
忆之听了,又是气,又是笑,直瞪着他,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何单瞒着表哥?”
乃至正院,后院已经得到消息,杜钰鹤背着杜映秋踩着大红毡地毯,被两列头戴大红芍药的婆子围着,往苏子美走来,苏子美忙将杜映秋从杜钰鹤的背上扶下,二人被花簇簇一团拥着,往前厅去。
文延博说道“你要知他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