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刚刚出现在孙警官的脑海中,就被下意识的否决——那个黑衣人心狠手辣,对施工工地上无辜的工人都能下那么重的狠手,天知道孙警官在看着那些工人躺在病床上连声喊痛的时候有多恨。
因为是受到了放射性物质的影响,所以那些工人的内脏已非常迅速的速度腐烂掉,四肢也有不同程度的,虽然人还活着喘着气,但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出现这些变化。
孙警官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这个黑衣人恨的牙根痒痒,怎么可能会承认心中这个稍微觉得他像是个好人的想法。
“既然已经出现了这些症状,为什么不去医院?没钱?没有钱还能一直维持着美术馆的运转?”
赫连权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和电话那边的女人征求着些什么,但是眼神却渐渐变得幽深。
“你是说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美术馆的运转就已经承包了出去?但是负责出钱的那个人却很神秘地,从来没有露面?”
赫连权心中的猜测终于被完全证实,今天会被安排到这个美术馆来,完全就是那个黑衣人一次报复行动,但是究竟为什么会选中这里,甚至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还煞费苦心地安排出了这一切。
赫连权只能想到那个让他不敢想的可能性。
“孙警官,现在这个美术馆曾经的老板也受到放射性物质的影响,现在正在一个小诊所里接受治疗,麻烦你派车去接一下,这个老板所有的治疗费用由我来承担。”
赫连权的语气十分低沉,孙警官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马上就安排了下去,按着赫连权给的地址把人接到了医院。
而赫连权则是率先动了步子,走上前去又拐了一个弯,然后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下,打开了一个暗门。
“幸好过了这么多年门还能打开,老板的妻子和我说起这个暗门的存在的时候,还有些担心。”
赫连权随口对孙警官解释,刚刚那通电话中老板的妻子对他说出了最后一幅画的所在之处。
“但是那幅画却并没有画完,至少那个瘸腿的是这么说的,不过按我们看着那幅画却已经画完了,所以那个时候才会生气……没有给他饭吃……”
接下去的话,赫连权不想再记得了,所以只是又下了几层台阶,就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灯光,皱着眉头抵御着灰尘的气息。
沈教授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一行人的后面,根本就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但是却没有跟上前去。
他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了那个漆黑的暗门口一眼,然后转身骄傲地回了车上。
车子后座上的小警察还在呼呼大睡,沈教授心情不大好,所以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要怜香惜玉也是对这个漂亮姑娘才行,一个皮糙肉厚的小警察根本就激不起沈教授任何的怜惜。
所以他十分利索地打开了车载空调,并且把温度调低,然后在后座上睡着的小警察喉咙间发出了一声呜咽的时候关掉。
车窗在小警官睁开眼睛之前被打开,所以当他彻底清醒之后,就看见沈教授望着窗外的场景。
“我怎么忽然睡过去了。”
小警官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对自己究竟因为什么才醒过来毫不关心,拢了拢自己睡的散乱的领子,伸手搓了搓脸。
“我也不知道,短短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看见你也睡得挺香的。”
沈教授回过头去,语气温和地看着他。
“你放心吧,你睡着的这段时间我都看着外面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小警官本来还打算着保护沈教授,但是没有想到却被沈教授反过来干了自己的工作,所以格外的不好意思。
沈教授则是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朝他眨了眨眼。
“既然你醒过来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