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下卫生间。”
小警官带愣愣地看着沈教授脸上的笑容,在他下了车往远处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沈教授刚才脸上的笑容怎么这么奇怪,就像是憋着气似的。”
沈教授的确是心情不太美丽,虽然他以为自己已经锻炼出了一副铁石心肠,但是真要把当年的伤口重新在别人面前撕开还是有些难。
更别说当年的那些事情是他心里永远的恨,如果不是要让赫连权知道当年郑家做出的那些事情究竟有多不可原谅,才不肯让赫连权这样肮脏的人有机会碰到沈垂星的东西。
沈垂星——当年赫连权母亲年轻时的情人,后来因为老爷子执意要让赫连权的母亲嫁去西西里岛的赫连家族,所以无奈之下劳燕分飞。
赫连权在地下室里看着那幅在老板妻子的口中已经完成的画,终于确认了心中的这个想法。
这个瘸腿的画家果然就是当年被郑老爷子用来威胁他的母亲的那个情人,沈垂星。
这幅画上仍然像外面的那些一样都没有正式的落款,但是赫连权看着这幅画却格外的熟悉。
因为这幅画上画的正是他的母亲当年居住的地方,想必当年沈垂星在做家庭教师的时候也经常在这里和他的母亲相处。
但是相比之下又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比如说在画中小楼下面的那个没有完全完工的秋千架,赫连权就从来没有见过。
还有在一楼那扇窗户内,透过窗户只画了一个画架,而应该坐在那里执笔的人却不见踪影。
画上火红的天空就像是被鲜血劈头盖脸地浇上去一般,泛着格外凄厉的色彩,但是到了主体小楼的时候却又用色格外温馨,像是画出这幅画的人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小心翼翼地护着最后一点温情。
赫连权好像明白为什么这幅画会被沈垂星说是并没有画完的作品,其实这幅画在审美上已经到了一定的水平,但是其中的每一笔都透露了他的心酸和不甘。
他说这幅画并没有完全画完的意思,并不是指这幅画。
而是他和自己的母亲当年被拆散的爱情,还没有得出一个圆满的结果。
他坚信不自由,勿宁死,所以即使在他的母亲被嫁出去之后郑家对他其实没有多么苛刻,甚至为了补偿还准备把他捧成一流画家。
但他还是跑了,并且为此付出了断了双腿的代价,就是为了让他的母亲能够不再受威胁,拥有自由。
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人。
赫连权忽然有些庆幸今天黑衣人的游戏,让他看到了当年那个离去的人的惊鸿一面。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悄然作响。
“想必你已经找到了那幅画,作为奖励,我可以允许你为那幅画起一个名字。”
黑衣人怪诞的态度让孙警官摸不着头脑,他疑惑地问:“这幅画又不是这个黑衣人画出来的,他凭什么允许你起名字。”
但赫连权却并没有理会,而是短短的思考了两秒钟之后,就郑重地打上了四个字。
“永失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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