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又没力气跟他争辩,只能叹气,摸摸手腕上的机括,又想到小寻。小寻把龙文交给了自己,自己不能帮她,反而还要连累她,哪天自己死了,陈抗鼎就算发个善心也就是将自己埋了,那龙文就跟自己一块葬身地下了。想到这里又央求他说“我都快死了,别再管我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陈抗鼎气道“这孩子,你说什么丧气话,你以为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吗?你要死了,我就撇开你,不管你的死活,我一个人逃跑,那我还是人吗?”他解下酒囊,将林战的嘴巴捏开,将酒囊对着他的嘴灌了下去,林战被他弄得喘不过气来,举手去逮住他的双手,怎奈力气全无,怎么弄得过他,无奈之下咕咚咕咚咽了几口烈酒,一阵剧烈地咳嗽,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陈抗鼎说“怎么样,好些了吗?我以前一生病就喝酒,人就舒坦多了。”
林战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强忍嗓子里火烧一样的灼烈,小声说“我都是快死的人了,真的是为你好,你快走吧,铁游侠要想杀你,也不会因为你手上挟持了我就饶了你。”
“去你奶奶的,”陈抗鼎一看被林战一眼看穿了,心里恼火,却嘴硬地说,“谁说我是怕栖云鹤那个老杂种才挟持你的?我是看你小小年纪讲江湖义气,那天在英雄大会上,有哪个不是冲着龙文去的,有哪个是不怕死的,你看凉厉风嘴上仁义,栖云鹤被群雄围攻他连个响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有你是个不怕死的小英雄,你挡在栖瘸子前面替他挡刀,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有我当年的倔强劲。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也就心满意足了,也给俺长脸面,只可惜你活不多久了。你别以为我是怕栖云鹤才挟持你的,我是想替你治病疗伤,那个老道不是教你什么诀了吗?你天天练说不定能练好的呢。”
林战心实,竟然把陈抗鼎的话信以为真,忙说“原来是这样,倒是我误会了你,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陈抗鼎说的虽是假话,可是当林战谢他时,竟然也是心头一热,心道这娃娃真是心眼实落的人,我随便胡绉几句,他也当真了,唉,我陈抗鼎横行大漠这么多年,怎么就没交过这么诚实的人呢?不用说交过了,就是遇到的也就只有这一个。便骂“奶奶的,斩天狼也太狠毒了吧,这嫩生生的小娃娃也下得去手,喂了这样的毒,就算不死也得变成傻子残废,龟孙子不就是为了一个破龙文吗,干嘛要人家娃娃的性命。那龙文有什么好?一块破木板子,又不是酒肉,能饱人,不信。”
陈抗鼎带着林战,专走小路,不敢进城入镇,生怕栖云鹤找来,可是,走偏僻小道便找不到酒肉,这让陈抗鼎忍耐不住,傍晚时分,路过昊陵镇,陈抗鼎见有衣帽店,心生一计,买来两套新衣,让林战穿上,打扮成一对父子的模样。他自己也修了胡子,戴了顶帽子,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商人。
经过一番精心打扮,两个人进了城镇,找了家旅店,要了两间客房。昨晚半夜偷偷跑出来,一路劳苦,早已是人困马乏,陈抗鼎大吃大喝一阵,进屋睡觉去了,林战根本没有胃口,晚饭没吃就昏昏睡去
直到半夜林战被饿醒了,下了床,看陈抗鼎睡得沉跟死猪一样,自己就悄悄一个人跑到外面,抬头看房檐灯笼上写着“客栈”二字,这才想起昨晚入住客店之事,走到楼下,有当值的小二,问小二要了些吃的,小二说只有些生冷的粗饭,若不嫌就帮他热一下。林战饥肠辘辘,哪里还嫌饭,等小二端上来,想起昨日喝了些酒,疼痛便减轻不少,便也向店家要了些酒来,一阵狼吞虎咽填饱了肚子。那酒力一发作上来,疼痛果然又减轻了好多。
再说陈抗鼎醒来,一看不见了林战,又见门没闩,便左手持刀,右手拎了流星锤跑了出来,见林战吃得正欢,心头一喜,口里却大骂“龟儿子,吓我一跳,以为你给贼人掠去了呢。”林战说抹了抹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