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不多时,姒染从里间出来,拿了个药匣。
“她没事了吧?”言浔问。
“没事。”打开药匣取出金疮药来,姒染坐在桌前,要拉解韫的手。
不想却被对方给避开了,解韫说,“我自己来。”
姒染微怔,不过仍是细心的把药瓶和纱布送上前去。站在一边说,“酌春是妈妈前些日新买来的姑娘,还没调教好呢。不懂事,失手伤人,还望韫哥儿莫要见怪。”
“我不怪她。”解韫低头径自上药,说,“待会儿把她带到你屋里去吧。”
“这可不行,我今儿茶围,屋里不能有人。”姒染急忙说,“你也是知道的,金妈妈心狠,平日里最讨厌不听话的姑娘了。酌春来这儿已半月有余,怎么也不肯接客,妈妈就成天变着法的折磨她。”
“如今好不容易见了客,竟出手伤人,这事若是传到妈妈的耳朵里,那还了得,准保是要打的她不成人形的。”
姒染叹了口气,“韫哥儿,这丫头年纪小,你就当是可怜她,今夜让她在这儿睡一晚,明早你再去跟金妈妈说一句,这姑娘伺候的好。帮她圆个谎,成吗?”
“哎呀,有什么不成的,当然行了。”解韫还未开口,反倒是言浔,相当大方的答应。
解韫闻言,药都不上了只斜眼瞪她。
“那就好。”姒染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解韫,犹豫片刻才说,“……我待会儿还有两个茶围,恐怕不能多待。”
言浔一听,立在门框边上说,“放心,我留下来照顾她。”
解韫无言。
“嗯。”一瞬落寞,收回目光,姒染温声言,“屋里有个姑娘,她也不会太害怕。”
姒染走后,言浔去了里间看酌春。
许是被吓得不轻,那姑娘一看见人就缩着身子直打颤。
“别怕,是我。”言浔站在床边柔声细语。
酌春抬头,看着言浔,怯生生的问,“那个人呢?”
那个人?!
言浔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笑了笑,抬手轻拍酌春的肩膀,说,“放心,他在外面睡,不会进来的。”
终归是放下心来,酌春点了点头不做声。
言浔看她一直蜷腿坐在角落里,便安慰说,“好了,都已经这么晚了,你先躺下休息吧。”
微微眨眼,酌春抿紧唇又摇了摇头。
“放心,你染姐姐临走前托我留下来保护你,只要有我在,外面那个‘色狼’进不来。他一进来,我就把他头打掉。”
言浔知道她在怕什么,便故意把话说的很夸张,在配上那副的耀武扬威表情,让人瞧着会忍不住发笑。
酌春闻言,当真“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一时间,气氛不再凝重,看那姑娘也放松了不少。
顿了顿,酌春说,“……其实染姐姐都告诉我了,他不是坏人,是我……我不该拿剪刀伤人……”
“没事的,他又不会怪你。”说话间,言浔俯身扯过枕头来放好。扶人躺下,又帮酌春盖好被子,“别怕,我守着你。”
酌春裹紧被子,看着言浔微微一笑,说,“谢谢姐姐。”
言浔一听喜不自胜,欢声嚷,“不谢,不谢,终于有人肯叫我姐姐了。”
随后二人聊了一阵,言浔忽然问,“为什么要自杀呀?”
话一出口,见酌春鼻尖一红,登时又哭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说,“姐姐有所不知,我是被人伢子拐到这里来的。”
“什么?”言浔闻言震惊。
“我家住在郯德,父母靠务农为生。一月前在农田上劳作时被歹人打昏拐走,然后几经人伢子转手才被卖到了这里。我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家中有父有母。我宁可死,也不做娼妓。”酌春一席话,如泣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