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浔听着,当场怔愣在了其间。
说到伤心处,见酌春慌忙起身,一把抱住言浔,哭声嚷,“姐姐我想回家!”
……
亥时已末,解韫在地板上铺了床被子,躺在上面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闭眼,他满脑子都是那身花裙,那张清丽的小脸。
少年有些烦躁,翻了个身闭紧双眼。
忽而,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吓了一跳,少年骤然回眸,映入眼帘的竟是方才心中所想的那张清丽容颜。
被言浔一拍,少年身体僵直,桃目一闪慌乱,登时垂下头去。
他的心乱了。
“当然。”谁知言浔语出惊人。
话一出口,解韫目瞪口呆,立刻弹身坐起,低声提醒,“这儿可不止我们两个人。”
“那又如何。”言浔不以为然,又拍了拍解韫的肩,说,“在这儿等我。”
话音方落,人起身便走,留解韫一个人凌乱在原地。
“什么情况?她疯了?!”少年惊叹。
不多时,又见小人儿抱着被子回来。
看着被子,解韫竟会忍不住勾起唇角,开口打趣道“来就来呗,还拿什么被子呀。”
“当然要拿被子了。”言浔一本正经的说,旋即俯身蹲下,将被子放在解韫身旁。
少年登时仰身躺下,手臂枕在脑后,见桃目间春情潋滟,解韫佻达一笑,作风流状,笑问“你想从哪儿开始?”
言浔静静的看着他,又一脸认真的说,“你不让开我怎么开始?”
“嗯?让开!?”
“你不让开,我怎么帮你铺被子呀。”言浔理所当然的说。
“铺被子?!”
“你不是嫌地板太硬嘛。这个被子又厚又软,铺两层软和些。”言浔一边说,一边开始推人,“让开,让开。”
“……”解韫无言,灰溜溜的起身让开。
言浔把厚被子铺好,又垫上了枕头。抬眸对解韫道“好了,这回应该软和了。”
解韫躺下,的确软和了不少。少年笑了笑说,“谢啦。”
言浔没走,坐在一旁,抿唇似有话说。
解韫看着她,问,“那姑娘睡下了?”
“嗯。”言浔点头,停了半晌又问,“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
一夕沉默,言浔忽然问,“你的钱够给两个姑娘赎身的吗?”
墨发三千,泄肩垂下。解韫看着女孩儿的背影,他知道她想做什么。微微一顿,诚实回答,“只够赎一个人的。”
话一出口,见言浔低下头去。
解韫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姒染答应了?”
“我还没问呢。”小人儿的声音变得低沉无力。
“万一她不答应呢。”
“怎么可能?”言浔登时回过身来,斩荆截铁的说,“她一定会答应的。”
……
与此同时,茶围酒局之上,姒染心不在焉的把弄着杯盏,轻轻的念了声,“酌春。”
翌日清晨。
“我不愿意。”残妆未卸的姒染倚在门框上,眼角眉梢不见一丝情义。
言浔站在原地目瞪口呆,连声问,“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你不是说……”
“别傻了,我在这儿卖艺卖身,有的是财主为我挥金散银。又为何要舍弃这里的无限风光,去跟那个穷小子节衣缩食的讨生活?”声音冷的惊人。
姒染这般说,言浔震惊不已。不知怎的,一夜之间姒染仿佛变了个人。
言浔还想说,姒染却摆了冷脸,直接推人出去,关上房门。
……
解韫出钱为酌春赎了身,三个一道出了春香楼。
立在来时的那块匾额前,老鸨挣了钱又打发了不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