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写的也不过都是些言好问安的寻常家话,相国为何还要这般为难于我?”
凌非繁一见,不觉震怒,立刻抬手扯着那人起身,口中直嚷,“你又没做错事,跪他做什么?”
眼看着凌荃抓着鸽子踉跄起身,头低低的,很是可怜。
方才他所言字字皆血泪,一时间又勾起了在场众人的思乡之情。当时就有人帮他求情道“相国,人家不过是想家了,飞只鸽子罢了,你又何必得理不饶人呢?”
“是啊!我等现在本就是背井离乡,大家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啊!谁又会不想家呢?让他放了得了!这就是个念想。”人群中有人附和。
“是啊!是啊!让他放了得了。”
“让他放吧!”
转瞬间,响众从云。
林将与却不答话,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戴罪之身,风家军中又有几人会把自己放在眼里。不过,长影却并未退身作罢,他仍站在原地,眉目清冷无情。看那模样,分明就是不看到书信上的内容誓不罢休的意思。
“哼!相国可真有意思,我家奴才飞只鸽子传信,你却偏偏要看。怎么?你有偷窥他人书信的癖好吗?”凌非繁狠目瞪着林将与,不禁冷笑一声,“还是说,为着上次在帐中打架的事,相国还记恨着,想给我们使绊子,下脚镣。”
眼下凌非繁三言两语间便开始翻旧账,提旧怨。这明摆着就是想让大家都觉得,今夜林将与之所以非要看凌荃的书信不可,就是因为对之前帐中打架的事耿耿于怀,在这儿无事生非的找人麻烦。
“你少他妈放屁!”蒙素大喝一声。
“跟本千总叫板是吧!”凌非繁立刻大声质问。
“那件事,皇上已有决断,我又何必怀恨在心。”林将与却不动声色,“倒是凌千总,在这儿将旧事重提。怎么?难不成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没好,一直介怀着呢?”
“我……”一时语塞,后背处隐隐作痛,凌非繁恼羞成怒,“哼!林将与,我是给你面子才会称你一声相国。你一个戴罪之身,有什么资格对本千总评头论足?”
林将与温怒,冷声道“戴罪之身我也是国相。”
“你……”这一次,凌非繁被怼的哑口无言。
“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快。不过今日这事,我是一定要寻个明白的。”林将与心里明白,在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绝不能同凌家主仆撕破脸。此刻更加不能显得太过狂妄霸道。
收敛厉色,也不停留,长影转目看向凌荃,“我且问你,飞鸽传信为何要飞两只?”
“我,我,我家中的亲人分散在两处。”凌荃结结巴巴的回答。
“两处。”林将与嗤笑一声,又道“一处在北,一处在南。”
“……”凌荃垂着头默然失声。
“向北飞的,我只当你是在给帝京的家人传信。那向南飞的呢?”林将与不紧不慢的说,“如今我们一路行军南下,眼看着就快到南域边境了,传信的鸽子竟还向南飞。”
微一停顿,“怎么?他们不住在北祁吗?”
那一声问,惊的众人错愕。
“不!不是向南飞的。”凌荃忙不迭矢口否认,举着鸽子说,“这只也是要往北去的。”
“那好!既然你说这只也是向北去的,那我就不看信上的内容了。你放了便是。”瞧着鸽子腿上的竹筒,林将与眸色一冷,“我到要看看,它到底往哪儿飞。”
“放就放,谁怕谁呀!”不待凌荃开口,凌非繁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自证清白,忙推着凌荃的手说,“放!放给他看。让大家伙儿都看看,到底是谁在污蔑谁!”
“……”
一瞬静默,凌荃抓着鸽子,并未松手。
凌非繁转目看来,面上一阵诧异,“诶?你倒是放呀!”
凌荃却抿紧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