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学暗器?”袁团惊讶反问。
言浔从靶心处拔下飞镖,转过身来说,“想呀!快教教朕。”
“好。”袁团点头应声,随后拿起自己手中的飞镖言传身教,说,“投掷暗器,以速度和力量取胜,可以杀人于无形。”
“不过,”话锋一转,袁团又道“其实啊!暗器也并不一定非要是小的,轻的。只是小而轻的器物便于携带,可以隐藏在暗处罢了。属下学的是投器,长物也可以。”
“至于这其中的关键所在,就是要看你手臂腕上的力道。投掷时要稳准狠,皇上您看……”
袁团这边正诲人不倦,与此同时只见军营一角,一道黑影骤然闪现。
黑影手中提着个半大的鸽笼,笼中关了七八只信鸽。
停下脚步,黑影环顾四周,待确认无人后,将鸽笼放下。
人蹲在原地,似是在从怀中掏东西,然后又自鸽笼中抓出一只鸽子来,将东西插进鸽子脚上的竹筒里。
紧随其后,双手一扬,送鸽子飞上天去。
看着信鸽朝北飞去,黑影并未立刻离开,转而又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再去抓笼中的鸽子,重复着与方才相同的动作。
只是,这一次东西插好之后还不等放飞信鸽,便听见黑夜中有一阵男声响起,高声嚷,“嘿!哪个营房的兄弟?大晚上不睡觉,跑这儿来放鸟玩儿?”
黑影闻声,身影一顿。
只一瞬间,周遭火把骤燃。火光照亮四野,黑影的身份也随之浮出水面。定睛一看,竟是凌非繁的随军家奴凌荃。
蒙素举着火把走近,垂目瞥了眼那人手中的信鸽,调笑道“呦!这是要给谁传信呀!”
话音落下,再其身后,林将与静立。
凌荃一见林将与,手中动作一紧,抓着信鸽的手也下意识的缩进怀中。
“凌荃。”林将与睨着他,到没有蒙素那么直接,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询问“天都这么黑了,该夜禁了,为何不回营帐中休息?”
“我,我……”凌荃握紧了手中的鸽子,目光闪烁,半天不肯答话。
军营本就是戒备森严之地,如今因着角落中点燃了火把,一时间便有不少将士聚集而来。
凌荃眼珠左右转了转,面上神色忽然变作一抹无辜,道“我,我思念家中亲人,所以写了封信,想用信鸽传去家中。”
“家书?!”林将与佯装惊讶,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凌荃怀中的鸽子上,顿了顿,提步向前行去。
凌荃一见,忙不迭的退身向后。
“相国。”就在此时,身后凌非繁的声音忽然响起。
林将与根本不理他,也不停步,准备上前去拿凌荃手中的信鸽。
可谁曾想,不待他抬手,便被凌非繁横插而入,直接以身作挡,将自己与凌荃隔开。
身后蒙素快步上前准备护主,却被林将与抬手制止,示意不用。
“相国这是做什么?”凌非繁护在凌荃前面说,“凌荃是本千总的随军家奴,相国为何要无缘无故的在此审问捉拿于他?”
“并非审问捉拿。”林将与平声道“他趁夜飞鸽传信,行径鬼鬼祟祟,我瞧着奇怪,不过是想问问缘由罢了。”
“不是都说了嘛!是传信去家中的。”凌非繁高声开口,“相国为何这般不依不饶?”
“既然是家书,看看内容应该无妨吧。”
在林将与提到“内容”二字时,凌荃惊慌不已,只见那人嘴角颤了颤,眨眼的速度也跟着迅速加快。
想了片刻后,猛地屈膝而落,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哭嚷道“相国啊!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微微垂目,“如今我因国离家,奔赴沙场。久不见双亲骨肉,一时间思念过甚。如今也不过是想借飞奴传信,聊表思念之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