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扶起孙筠让她坐在榻旁,这才答道“因为石崇多年前劫持王家的商船,驸马和他一直不睦,这次带了琅琊王的亲兵到石崇别墅去抢我回来,还公开向石家的仆人报上自己真实身份,等于用他和琅琊王两家的身份作为我的后盾,让石崇难以直接报复。另外之前我们和石崇在水面上的战斗都是暗中进行,虽然石崇当面和我挑明他怀疑我们动用的是以前东吴遗留下来的水军,但毕竟没有实证,除我之外他虽派人到江南调查几个大族也都没什么收获。此外,上次在盐渎和不其的海战他毕竟私自调用了朝廷的水军,即使损失的那几艘大型战船他能够打通关节掩盖住,但还没必要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公开揭发我的背后有一支大型水军,海战的事情他只能藏在肚子里。所以石崇这边除了些小动作我们大可不必担心什么。不过我在嵩山这么久还有了其他意外的收获。”
说着,刘秋从怀里取出流羽的那支发簪递给父亲,刘瑾疑惑地问道“秋儿,这是何意?”
刘秋于是解释道“之前我和筠儿曾在洛阳西城外偶遇慕容单于在洛阳的使者,求我们帮着寻找单于的妹妹荀公主。”
孙筠打量着那支样式奇特的簪子,“你找到了?”
刘秋答道“正是,公主慕容荀本来的黄发被石崇不知什么原因刻意染成黑色,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注意到,后来我问了翾风才知道实情,于是便让她通过绿珠将公主调到身边服侍,洗去了染上的黑色方才现出原来的黄色头发,又问了些她从前的旧事,才算最终确认那侍女就是找了好些年的公主。”
“翾风?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刘瑾有些自言自语。
刘秋看了父亲一眼,忙解释道“就是上次惹筠儿生气的石崇府上那个乐伎,石崇因为我救过她两次性命,以为她会尽力照看,从开始便安排她在我身边照顾,而且和我一同软禁在山上,等我醒来时她已在身边服侍半年了。”
孙筠白了刘秋一眼,“刚才那个素面的香囊也是她送的吧,上面的针脚我还看得出来,看在良人如实告知,她又照顾你那么久的情份上我便将此事放过不提。她没有随公子回来,又刻意用了素面的香囊,想来是知道上次惹出的事情,如此委曲求全倒也真难为她。”
刘秋看了父亲一眼,心想还好刚刚没有隐瞒,原来孙筠竟然早已从针脚中发现是出自翾风之手,不由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那发簪原是鲜卑人祖上所用青铜琵琶剑的样式,是上一代单于特意为公主打造的,到时慕容廆派在洛阳的特使马升见了此物便知公主已经找到。”
孙筠从刘瑾手中接过青铜发簪,又借着灯光仔细看了,方才说道“这剑的形状看着多少有些象我的‘幽蚺’,只是我那把不是上尖下宽罢了。”
刘秋听她提到“幽蚺”,自然想起自己那把“青冥”,就问孙筠“不知当时我那把短剑公主可曾带了回来?”
孙筠撇了撇嘴,“早知道你惦记着那把剑,我过来时便带在身上。”
说着便从身后拿出一把短剑,大概是青冥剑太过锋利,孙筠不知从哪配了个剑鞘,虽然没有原配那么好,不过聊胜于无,到底不会失手割伤自己。孙筠抽出那把锋利的短剑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刘秋忙从身上取出剑鞘合上。刘瑾看着眼前的小两口,会心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到底还是原配的好,后面再配的终归只能应一时之需。”
刘秋当然知道父亲的意思,只好跟着傻笑,这边的孙筠却又问道“公子既已找到公主,可有想过如何救她出来?”
刘秋止住笑容,有些犹豫地说道“这个我还没完全想好,如今石崇还不知道鲜卑公主就在府中,如果我们贸然到他府上索要或是通过朝廷求取,很难比之前慕容廆向武帝请求的效果更好,而且石崇完全可以在得到消息后将慕容荀隐匿起来,让我们更无处查找。依我看,还是要借助王家等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