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官家,皇后交待过,你受了风寒,身子骨还没有痊愈,不宜大量用酒,还是别喝了吧。”
赵桓心中一惊,把酒杯放下,使劲咳嗽了几声道:“怪不得朕总是喘不上气,原来朕的身子骨还没有痊愈,却是太大意了些。”
宦官赶紧道:“官家圣明。”
赵桓脸色不变,示意道:“太上皇,孩儿不能多饮,太上皇请自便就是。”
康王赵构在一旁冷笑道:“大哥刚才还喝了一杯,现在又放下不饮,莫非担心这酒中有毒?”
桌上众人都是一惊,赵桓眼中精光一闪,面不改色,冷冷道:“九弟喝多了。朕只是身体不适,难道你要强迫于朕吗?”
赵构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官家,自太上皇回到东京城,一直都被你软禁在龙德宫。若不是今日是你的寿诞,恐怕太上皇还是孤苦伶仃,寒宫冷月吧。”
“你……”
赵桓脸色通红,酒杯重重地放在案几上,冷声道:“康王,当日你在河北建立元帅府,拥兵数十万。金人围城,你逡巡不进,致使金人几近破城,军民死伤无数。你犯下如此大错,还有何脸面,在朕的寿诞之上高谈阔论,中伤我父子关系。真是荒谬之极!”
“金人如狼似虎,非我拥兵不进,而是实力使然。”
赵构向对面席上的耿南仲笑道:“耿老相公,当日你也在河北,军情如何,你自然清楚。你向官家解释一下,免得我做了城门池鱼。”
耿南仲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颇为平静。
“官家,当时确实是金兵势大,和康王殿下没有关系。官家自扰了。”
赵桓先是一惊,然后摇头笑了起来。
“果真是蛇鼠一窝! 耿相,你什么时候也和九哥有了交情,倒是让朕颇为惊诧啊。”
耿南仲并不言语,闭上了双眼,老生入地,低头沉思起来。旁边的唐恪则是不声不响,低头和旁边的官员说起话来。
赵佶暗下观察,只见赵桓手指微微发抖,显然愤怒之极,眼神狰狞,杀机一闪而过。
赵桓平息一下怒气,眼光扫过殿中诸人,昭文馆大学士、洺州知州黄潜善站起身来,朗声道:“陛下,臣祝陛下寿诞之喜,身体安泰,国泰民安。”
“卿家的贺礼朕收到了,好大的一座玉佛,殊为壮观。”
赵桓微微颔首道:“卿家一年俸禄几何,如此贵重之物,价值何止万金,卿家又是从何处得来,莫非是民脂民膏,还是强征强买?”
他被赵构一番冷言冷语,再加上耿南仲也不识相,还在气头上。黄潜善这时候出现,刚好触在了他的霉头上。
黄潜善脸上一阵通红,手中的杯子端起,却不知如何放下。
郓王赵楷站起身笑道:“陛下何必如此较真! 今日是你寿诞之喜,黄学士也是无心之失,官家莫为这些小事忧愁。我敬官家一杯,祝官家福寿绵长,我大宋国祚永延。”
“三哥,有心了。”
赵桓脸色恢复平静,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官家,我也祝你松鹤延年、万寿无疆、国泰民安。”
秦桧站了起来,轻轻拉了拉黄潜善的袖子。黄潜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和秦桧一起,喝完了杯中酒,低头坐下。
大殿之上寂静一片,谁也没有想到,今日官家的寿诞,竟然会发生这些不快的事情。
唐恪举起酒杯,朗声道:“诸位,官家只是心情不好,并无他意。诸位不要见怪,开怀畅饮就是。”
赵桓“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怒道:“唐恪,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唐恪假意歉然道:“官家莫怪,臣喝的多了些,不胜酒力,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望官家不要责怪。”
李纲看了看殿中的诸人,心里面“咯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