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五年,东京城,从5月21日开始,自御街到宣德门,再到皇城集英殿,禁军、宫人便开始搭建彩棚,长达十余里。
也是从5月21日开始,除了边塞交战之地,大宋全国都是休假三天,朝野同欢,来祝贺大宋皇帝赵桓31岁的寿辰。
5月23日,“乾龙节”当日,东京城的文武大臣、皇亲国戚、以及从从江南、四川、以及西南而来的各路封疆大吏,纷纷向天子祝寿。节度使为了博取皇帝的欢心,纷纷献上大量的珍器宝玩,名画宝马,以便讨得皇帝的欢心。
东京城各处,也是一片热闹景象。道士们在城中各道观寺庙、繁华之地各建道场,诵经驱邪,以祝皇帝诞辰。而在同一日中,东京城中也禁止屠宰,,官方也推迟处决犯人,以冲祥和。
“李都统,你说今日官家寿诞,咱们却要在这内城来巡查,热闹也瞧不上,是不是有些亏欠?”
东京城内城,朱雀门上,铁甲贯身的翟亮看着热闹的坊市街道,再打量旁边若有所思的李彦仙,温声道。
“翟副帅,我忠义军上万兄弟战死沙场,王相公阵亡、董平战死,张横兄弟下狱,忠义军前途未卜,我是忧心忡忡。官家的寿诞,又关我何事?”
李彦仙漫不经心,翟亮一时语塞,嘴里不经意说出一番话来。
“王松身为一军主帅,如何能如此因私兴兵。如今战死不说,还使得忠义军分崩离析,抗金大业……”
翟亮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李彦仙打断。
“翟副帅,你身为王相公的同乡,怎么也会相信这些谣言,是非不分!王相公做事,从来都是心思缜密,未雨绸缪。要不是他去河外三州,府州、麟州,还有晋宁军,早已被金人攻陷。”
翟亮脸上一红,李彦仙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心思。
虽然也为了王松的死难过,但他并没有觉得王松举足轻重。换句话说,离开了王松,抗金的大业也不会有多少影响。
“话虽如此,身为一军主帅,也太轻狂了些!”
“翟亮,你好糊涂! 若不是张叔夜等人扣兵不发,折可求袖手旁观,王相公不会战死,我军也会在河外三州打破金人。你怎么如此愚蠢!”
李彦仙比翟亮大十来岁,翟亮对王松不恭,他不由得大声怒斥了出来。
翟亮脸色通红,久久说不出话来。
“翟亮兄弟,恕我冒昧!”
李彦仙转过头来,冷声道:“无论练兵还是统兵,你和王相公所差甚多! 整个大宋,除了王相公,没有人能够扛起抗金的大旗。我不行,你也不行,这大宋也无人能行!”
李彦仙脸色铁青,直接走开,留下面红耳赤的翟亮,独自一人在城墙上发呆。
“臣等谨上千万岁寿,祝贺陛下寿诞之喜! 祝陛下福寿延年,千秋永祚!”
集英殿中,帝师耿南仲代表群臣,端起酒杯,向坐在殿上、一身吉服的赵桓恭贺道。
“众卿家同乐。”
赵桓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掩面抿了一口。
“谢陛下。”
殿中诸人都是一饮而尽。这么小的酒杯,对于这些长年累月埋头于觥筹交错、风花雪月中的大臣们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
如今金人大兵压境,糜烂四方,皇帝虽然举办寿宴,但却没有歌舞、弦乐表演,更别提赋诗作词。宫宴也不甚丰富,这也让在座的众大臣味同嚼蜡,觉得大大的扫兴,不少人都是无精打采,提不起兴趣。
这还不如自己家中的菜好吃,酒也一般,没有莺莺燕燕,气氛更是差上许多。
赵佶举起杯子道:“官家,我敬你一杯,祝你寿诞之喜。”
赵桓端起酒杯,回道:“谢道君皇帝。”
他正欲一饮而尽,旁边的宦官高问轻轻踢了一脚赵桓,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