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他没本事,不要觉得自己没用,他想让所有人来安慰他,告诉他没事,都会过去的。
可他有这样的勇气吗?
他没有,他连个给自己女儿说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有。
“一个大男人,蹲在这里哭,有什么屁用!”
钟明义猛地抬起头,看见麻叔站在他的面前。
麻叔:“大兄弟,出来,跟我说两句话。”
钟明义只好走了出来,两人走到一颗树底下,坐了下来。
麻叔:“哭什么呢?”
钟明义:“就…就女儿醒了,激动…激动。”
麻叔:“哦?那是开心的哭了?”
钟明义:“嗯。”
麻叔:“可我看你这面相,不像是开心的模样啊!”
钟明义:“我生来就是这种面相。”
麻叔:“生来?谁生来不都是一个样子吗?我看你啊,这愁眉苦脸的面相,定是后来形成的。”
钟明义:“你想说什么?”
麻叔:“打你弟弟出生起,你就这样愁眉苦脸了吧!”
钟明义一下子站了起来,说:“你胡说什么?”
麻叔:“坐,坐,别激动,我又不是警察审犯人,你说你这人。”
钟明义:“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弟弟。”
麻叔:“不是你媳妇说的吗?说她先托靠了你弟弟,让你弟弟帮忙在城里找大夫,许久不见音信,不是才来了这里吗?”
钟明义没有出声。
麻叔:“恨你弟弟吗?”
钟明义:“为什么要恨我弟弟?”
麻叔:“弟弟靠着你的打工钱念了书,长了本事,去了城里当官,赚了钱,山珍海味摆在面前,想吃都吃不完,每天西装革履,容光焕发,是这样吗?”
钟明义:“是,但是你描述的不像我弟弟,我弟弟才去新单位一两年,他很谦虚上进,也没有西装革履,更没有山珍海味可以吃。”
麻叔:“他给你说的吗?你怎么又知道呢?”
钟明义:“我…我弟从小就爱读书,大家都说他是块读书的料,后来上了班,我爸就告诫他,不论处于什么位置,都不应该忘了自己来自哪里,不能吃了甜头忘了苦头,不能像那些达官显贵的人一样,去做一些和我们老百姓不挨边的事情,我弟走的时候答应的好好的。”
麻叔:“你实诚这一点,马叔可是真没说错啊!”
钟明义:“什么?”
麻叔:“没什么,那你呢,你是块读书的料吗?”
钟明义:“我…还好吧,其实我也爱念书,我一年级的时候,写的字特别漂亮,知道我不念书后,老师专门来家里请我去念书,但后来也没去。”
麻叔:“为什么不去?”
钟明义:“弟弟也要念书,家里供不起两个人。”
麻叔:“羡慕你弟弟吗?”
钟明义:“我…羡慕吧!”
麻叔:“嫉妒吗?”
钟明义:“我…有点吧!”
麻叔:“这是正常的,人身上的感情多了去了,复杂了去了,没人能研究的通透,要换做是我,我也嫉妒,我也羡慕,我也自卑,可是,你就没想过,人各有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