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2 / 4)

待着,还能问出饿不饿这样的话来的,也就姜越之一个人了。

“谢过姜国公了,不饿。”沈娇娘福身一礼,径直与他擦身而过。

闵正川仍旧是负责审王沛江和姚旬君二人,他们被关在单独的一层地牢里,连外间看守的人都是闵正川特意安排下来的,就更遑论里头的守卫了。

绕是沈娇娘进去,都得老老实实拿出手令,验明正身之后,才能进牢房。姜越之后沈娇娘一步,将手里的铁针上交了,乖觉地连忙追上去。

安静是这一层的唯一代名词。

两间相隔并不远的牢房里分别关着王沛江和姚旬君,闵正川坐在王沛江这一间里,也不说话,自个儿给自己个儿削了个苹果吃。

沈娇娘打开牢房门时,闵正川正巧将苹果削到了碗里,一小块一小块的。他回头瞧了一眼沈娇娘,伸手端碗递过去,说“审完了?倒是挺快。”

“闵将军好兴致。”沈娇娘抿嘴笑了笑,摆手没要苹果。

在这种地方,她委实吃不下去。

“小丫头审人的法子我倒是第一次见,看你这脸色,审得不错?”闵正川见她不吃,便放回怀里,拈了一块入嘴。

门哐啷一声,又被拉开了。

姜越之进门朝闵正川一礼,说“我哪儿两个都招了,想来和沈督军所得差不离,这些士兵被王沛江买通,每月分摊窃取所得的粮食。蚁穴溃堤,这一月月下来,看上去粮营里没什么异动,实则数额上已经有了很大出入。”

在不犯浑时,姜越之办事永远是非常出色的那一个。

沈娇娘嗯了一声,跟着答道“姚旬君许诺,只要他们能帮忙分销赃物,那么他日战事一了,就能免了他们的军籍。”

一旁的王沛江被吊在木头架子上,浑身是血,看上去狼狈不已。他意识其实相当清醒,所以在听到沈娇娘与姜越之提到审问结果之后,猛地抬起了头。

然而牢房中的三人并没有人去看他。

“这么说,这些人其实与王家倒是没什么关系了。”闵正川咔嚓咔嚓嚼着苹果道。

说没有关系也不全对,能将士兵们的军籍给销了,那就说明背后远远不止王沛江和姚旬君这两个人在作乱,其牵扯势必极广。

而这也是姜越之此行的重中之重。

他料想过朝中有不少昏庸之辈,世家里也有多对陛下不满的人,但他没想到这些人如此之大胆,竟能做出对阵前大军监守自盗的行径。

“他们交代的是每月十五日时交接捧头,有腰牌为证,眼下十五快到了,依闵将军之见,这鱼……我们钓还是不钓?”姜越之问道。

闵正川一拍大腿,觑着死死望着他们这边的王沛江道“钓,为何不钓?如今军中虽然已经有了风言风语,可那些行商未必知道,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能来个瓮中捉鳖?”

始终缄口不答的王沛江突然说话了。

他一张嘴,浓稠暗红的血便顺着唇角流了出来,声音沙哑“你们奈何不了他们的。”

沈娇娘回头看他,挑了挑眉,问“王副将指的谁?李蒙?王家?还是王家手上那点连自保都难的府兵?”

李绩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便是将王家的私兵给剿了。

不过如今看来,王家既然家大业大,背着皇帝在暗处里巧立名目地招募私兵也并不是不可能,所以沈娇娘这是在诈王沛江。

果然,就见得王沛江冷笑了一声,说道“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你们大可以杀了我,左右不过是他日地府相见罢了。”

王沛江能这么自信,说明王家的确有暗处的兵力。

“王副将可能不知道,昨日陛下连出三道御旨,灵州的安北大都护张将军已经率了他的六万七千人经略军去了琅琊,镇凉州的梁大都督那儿添了三万余人的精兵,而安西王府——”姜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