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人其实很容易喝下心灵鸡汤,尽管李贤的话语中本就满含诚意,或于后世的很多人看来,依然属于心灵鸡汤的范畴。
处于吕夷简的角度,却是迥然不同,满是斗志和善意。
抓获后的贪官污吏的处罚,受害者正义的伸张,以及于东京去的奏书解释……想要把事情办好,需要的时间。
对吕夷简和王曾是如此,对李贤接下来的海洋发展计划同样如此。
而于正在长山进学的朱说而言,时间就变得很宝贵了!
朱说本姓范,乃是徐州人,生于太宗端拱二年,今年已经将近弱冠。
只是朱说的身世比较凄惨,两岁时,父亲范墉身死任上,母亲谢氏抱着幼小的范仲淹,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改嫁到了长山朱家。
其所嫁之丈夫,姓朱名文翰。因此,范仲淹也就改了名字,变成了陪伴他二十余年的朱说之名。
“你不是我们朱家人!滚出去!”
“就是,我们浪费之财物,也是朱家的财物,又与你何干?嘿,别以为在我们朱家学舍念了几年书,得到先生的几句表扬,就以为自己的能耐大了!”
“对极,你朱说居于我们朱家近二十年,所有之花费,我们尚未清算,何时轮到你来管我们了?”
……
夜幕降临了。
朱说席地坐在朱家大院前的一处山丘之上,望着漫天红霞,脑中不断反转着今日自朱家族学离开时的一幕。
无论是不忍心看着朱家兄弟的铺张浪费也好,也或者那些人所说的难听之语。最让人伤神的乃是他今日下午由母亲谢氏处,问的得身世。
他真的不是朱家人!
他乃是范家人,先祖乃是大唐名相范履冰之后,高祖范隋曾任丽水县丞,曾祖和祖父均仕吴越,父亲范墉也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担任过徐州节度掌书记。
他朱说几近弱冠,年少不知身世,寄生于朱家,方可谅解。但如今,既非朱氏子孙,难道还要寄人篱下?
尽管父亲,不,应该说继父朱文瀚于之不错,但他心中的那口气却怎么样也出不去。
“为范氏子,焉能忘记祖宗?我要向前看,也要向所有人证明,我的能力!断不能丢了范氏先祖的脸面!”
朱说的面上尽是伤感,下午之时,母亲谢氏只是用语言形容了他之生父脑海中的样子,但正是这种样子,却永远地铭记在了他的脑海里,怎么样挥之不去。
他素有大志,亦有凭借科举之路,扬名立万的想法,只待寒窗苦读,高中及第,那里,才是他施展他爆抱负的地方。
只是,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成了朱说最为艰难的抉择之一!
左手捡起了手边的石子,狠狠地扔起,能看到在晚霞的映衬下,形成了美妙的弧线,直接落入了远方的树林之内。
一道“哎呀”之声响起,从山的密林之间,爬出了一个狼狈的身影。
此人和身形消瘦的朱说形成了鲜明对比,生的极胖,两只眼一眯起来,就形成了两道非常狭小的细缝,就算之瞪大,左右也不过绿豆大小。
此人名叫朱平安,同样是朱家人,不过乃是朱家庶子,个中地位自然比不上朱家嫡子,但在朱家学舍之内,同朱说的关系最好。
比如今日早上的一番争吵,朱平安也是顶着压力,极其坚定地站在朱说一旁。
中午分别之际,见同族好友朱说的神情有些不对,担心对方会做什么傻事,所以一直偷偷跟在朱说身后。
但长久的处在野外,朱平安的身体有些吃不消,稍一扭动,即在树丛之畔,发出沙沙的响声,很容易将自身暴露在朱说面前。
“七兄,你这么狠,打的平安我胳膊都出现了一道乌青!”
朱平安佯装愤怒,移动着他那巨大的身体,然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