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嫁心上人的哥哥,又该是什么表情?
而就昨日昔云公主的脉象看来,她不得不怀疑这是一个早就针对徐家设计好的阴谋……
她不敢再去打扰已经祸起萧墙的徐澜庭,本想在离开前多多少少给他一点暗示,可是暗示了又如何?事已至此,谁也无法改变,说出来,不过是徒增他的烦忧。
第二日一早,夏允衡让家仆把一应物品搬上马车后,便来催夏秀安启程。
由于钟陵距桐宜城并不太远,夏平安一再交待必须过去看望三姥爷,是以夏秀安又多备了一些礼。出门从简,本来连带上浣碧和秋韵两辆马车足够的行程,不得不再加一辆马车。
在众人或真或假的送行中,一行马车终于缓缓启行。
夏允衡依然骑马,他身姿挺拔潇洒,身负长剑,衣袂飘飘,甚是意气风发,大有一派江湖侠士的风范,惹得沿途不少哥儿姐儿驻足观望,满脸皆是倾慕艳羡之色。
虽是第二次离京,但这次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与上次的冰天雪地大为不同。秋韵不时好奇地挑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景致,却惹来浣碧的取笑,“时不时瞄上一眼,是不是觉得很养眼?”
秋韵一时不觉,望着外面道旁的绿树新芽随口应道“自然是养眼的,我还从来不知道城外的风光比城内看上去要有生机得多。”
“那是当然了。想想二公子在城内被那么多女孩子盯着,现在只让你一个人瞧,你心里美滋滋的,当然看什么都别有生机了。”
秋韵这才反应过来,放下帘子,红着脸就去拧她的嘴,“小蹄子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盯着二公子看了,看我把你的破嘴给捏成一片儿……”
浣碧格格笑着躲避,“难道我有冤枉你?明明儿我就看你瞧了公子一路。这会儿还脸红得厉害,心里没鬼脸为什么会红?”
想到二公子就在外面听了个透彻,秋韵又羞又急,粉拳儿直往浣碧身上捶,“死蹄子还说。如果你没关注公子,又怎会知道我在瞧人不是景?分明儿是你心里有鬼才往我身上赖……”
浣碧大呼冤枉,秋韵想必是被惹急眼了,也不饶她,仍继续蹂躏,浣碧被她咯吱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一味求饶。
见两个丫头闹腾,夏秀安也不阻止她们。在她心目中,浣碧比秋韵细心懂事,这打闹的话题由她挑起,自也是别有用意。
这近一年来,她跟在她身边,凡事几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也知道她与徐澜庭的一些往来和情份。
昨儿徐澜庭出了那般事,恐怕是她见自己本要去徐家一趟又没去,怕自己心里在难过故意热闹一下气氛,好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她焉知自己作为一个外来客,不得不把这些来来去去的看得极淡。如果发生的这些事就是这时空历史的轨迹,她就只能当自己是一个看客罢了。她并不能去改变什么,也没想过去改变什么。
若不是花毒在身,又需要些银钱傍身,想必她早已抽身离开这繁华之地,觅上一处胜地,过上随意洒脱的生活。
直到夏允衡在外面咳嗽,“你们两个别闹了,马车都叫你们打得歪歪扭扭,路上行人马车又多,别到时候撞到了什么,好事都要叫你们变成坏事。”
两个丫头才缩着脖子停止打闹,且掩嘴嬉笑着应道“是,公子。”
夏秀安却不忘揶揄一句,“二哥,这两个丫头心仪你已久,要不此去桐宜的路上,就把她们俩一起给收房吧。”
“姑娘,你就别逗婢子了。”秋韵和浣碧难得齐口同声慌乱惊叫。
夏允衡也在马上回应,“这个主意不错,有美同行,执酒高歌,仗剑天涯,人间快事。妹子,你就选个黄道吉日吧。”
明知他是在说笑,两个丫头亦惊得再也不敢出半点声,两双眼睛里尽是向夏秀安的哀求之意,自是叫她别再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