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琮玉皱了下眉,没有温度的嗯了一声,将画卷收起,放入抽屉,才道“小仙晚上有没有喂食?”
门外侍立的宫人立即道“小仙已经吃过。胃口正常,就是有些不安分……”
正在说着,一道黄色影子似闪电一般掠过宫人的肩头飞纵到桌案上,然后像一个毛球一般滚落赵琮玉大腿上,后腿直立,一只爪子指着外面的宫人“吱吱”直叫。
这小东西,竟是一只毛色油滑的黄鼠狼。
赵琮玉一手提起黄鼠狼的后颈,“除了长乐宫,哪里都不准去。如果你敢跑,现在就剁了你。”
黄鼠狼顿时像被点了死穴般蔫了下来。整个身子垂直,立即没了生气。
赵琮玉却无视它的装死,一把将它朝墙上扔去,“有人说你是黄大仙,我看你就是黄精怪。自己上笼吧,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那黄鼠狼眼看就要撞墙而亡,半途它却一个翻身,早已掠上窗子,一脚钩开竹笼的门钻了进去,再“啪”一声恨恨关上,趴在里面呼呼出气。
这些戏码近段时间来经常上演,宫人们已见怪不怪——他们以前从没想过这位冷峻的皇子会和一只黄鼠狼亲近,甚至宠溺。
——
去桐宜城的时间定在三月初二,其实距离夏兰安出的日子也不远了。如果说夏兰安善良一点,夏秀安肯定会多留一些时日等她嫁后再走。可是两人实在不对盘,眼不见心不烦,如果她离开,说不定夏兰安还能安心半月时间备嫁。
初一一大早,夏秀安就去了一趟晟郡王府向夏平安道别。正好赵纭生不在,两姐妹说了一些体已话。
夏秀安早已吩咐芷烟绸缎庄的掌柜按月把账本交过来,连收入一并,让郡王府在生活开支方面不至因她的离开有任何变化。自然,房契她是要自己带走的,虽然如今赵纭生有所收敛,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姐妹俩各自又交待了一些事,午时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下午的时候,夏秀安又派人去了趟南平侯府找苏景轩,结果南平侯夫人却说苏景轩不在,早已出京公办多日。
夏秀安有些诧异,苏景轩身为少尹,京里的公务都办不完,缘何会出京?而且都没向她打声招呼,连前几天苏小满离开时都未提及,简直有些不寻常。
张大夫她是早就通知了的。老人家得知她准备去桐宜城正式研制那药,心下甚喜。说他把京里的事安排妥当,立马就会赶过去帮忙。
毕竟是在医学以及药材方面有经验的人,于她肯定帮助很大,他能去,夏秀安自是巴不得。
傍晚的时候,想到上次离京时的凶险,她本想着派浣碧上德昌侯府找徐澜庭,希望他能派几个好手护送于她——虽然有夏允衡同行,她仍觉差些安全感。再说徐澜宁临行前也交待有事找他大哥,这可是关系到人身安全的事,找他也算是理所应当的。
结果夏忠良却从外面带回了一个惊诧所有人的消息,说是昨晚圣上在宫中宴请北营一众将领。没想到徐澜庭酒喝多后,竟迷迷糊糊钻入了初云宫……今晨与他一同饮酒过量的昔云公主一声尖叫才惊醒宫人。
皇上震怒,连早朝都没上,押了徐澜庭,就要就地处斩。后来还是众大臣和德昌侯急进宫求情,才保下徐澜庭。
为保昔云公主的声誉,圣上责令徐澜庭尽快准备迎娶昔云公主进门!
当一听到这个消息,夏秀安顿时抽了口凉气。世事,怎么会变幻得如此之快?
就她的了解,徐澜庭决不是一个会因酒误事的人,他理性稳重,行事之前多权衡。这种人又怎会在危机四伏的皇宫夜宴上把自己喝醉,然后闯入初云宫行那不轨之事?
即便他醉酒不明,宫里那么多宫女,缘何偏偏是一个深居后宫的公主?
想起昨日都还在为徐澜宁的安危挂心的昔云公主,得知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