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汤药才能何时停了,阿菀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柔声道“放心吧,只要你把失去的血补回来,这些汤药自然就不用再吃了。”
她这柔情和语气让楚黎情思恍然,他问“我昏迷其间你同我讲过话吗?”
“你记得?”阿菀惊讶又带着几分不自在。
“不记得。”楚黎口是心非,梦里温柔多情的师姐原来是假的,可为什么自己却记得这么清晰。
“哦!”阿菀松了口气,假扮他人心上人是件尴尬事,都忘了才好。
阿菀几次提起皇上口谕,楚黎都以身子不舒服,不宜宣读,得等到自己能够站起,焚香沐浴后方能传圣谕为由推脱了。
阿菀懒得计较,只得继续等着。她亲自煎药,亲自准备食物,把楚黎照顾的舒畅惬意,气色也逐渐红润。阿菀坚持不让他看邸报,阅奏折,更不准任何官员打扰他。
冷杉整天打个照面就不见人影,楚黎想找他问句话都难,别说让他背着阿菀拿奏折了。
每日吃了睡,睡了醒,醒了接着吃,闲散的光阴易逝,院子里的桂花开了,香飘十里,阿菀做了桂花糕,又在廊下摆了小桌,沏了一壶铁观音,摆好棋盘,从屋里请了楚黎出来。
“今日你怎肯高抬贵手,让本王出来放放风了。”楚黎坐在软垫上,闻着这花香,园中光景已经在衰败,秋风送凉,反让他精神为之一振。“本王病得这一月,真是恍如隔世。不想,陪伴照顾本王的竟会是阿菀你。”
“我掐指一算,我救你两回了吧!”阿菀毫不客气的伸出两个手指头,“记得不,咱们刚认识那会,我帮你通风报信,还给你当翻译。”
“你还帮本王给师姐过生日,还帮本王除了秦川,还帮本王筹集赈灾款,还有这次——”楚黎缓了口气,道,“听说是你先提出以毒攻毒的法子,也是你力主让萧大夫为本王试药,你为本王做了这么多,本王却从未为你做过什么”
“没有啊,你也帮了我好多。”阿菀实事求是的说,“你帮我带秋儿看病,为我爹娘和死去的云州难民伸冤,你还帮我照顾秋儿,叫她读书识字……”她想了想,举杯道,“我们是彼此相帮,来以茶代酒,祝咱两今后的日子里,只有好运,没有坏事。”
“好运?”楚黎举杯相碰,清冷的面容上浮起一片温柔的笑,就像一朵暗夜开放的晚香玉,“我们生在了不好的年代,我们确实都需要好运。”
“这也许是最坏的时代,但也是最好的时代。”阿菀随口道出一句名言。
“此话怎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