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鲜了吧。”感慨一句,他又道“你快说,魏徵怎的了?”
“我在丰水河东岸的树林遇到了带兵出走的丁茂。”
“我猜也差不多。”吴关道。
“确切来说,我不是遇到,而是被魏徵诱骗,入了丁茂及其部下的包围。
和你一样,魏徵也诓骗了嵇胡人。他骗我入套儿,是为了表明诚意。嵇胡人似乎有这个传统,两方结盟需先做一件事表明诚意。”
“确有此事,那刘将军也让我表明诚意来着,”吴关继续问道“不过魏徵是怎么诓骗嵇胡人的?不会也是打了秦王的旗号吧?”
“魏徵此番截杀金州郡守王力,本就假扮成了秦王部下,是丁茂自己认错了,魏徵顺水推舟而已。”
“他倒方便。”
闫寸给吴关递上一块帕子,示意他擦擦汤水淋漓的嘴,继续道“昨夜我带人歼灭了丁茂部,可丁茂和魏徵却不在。
后来从丁茂部下口中得知,魏徵带着他们几人进长安城,面见秦王去了。”
“这丁茂……”安固组织了一下语言,“怕不是个傻子。”
“也不难理解,丁茂带兵出逃本就因为受了委屈,原只打算杀些平民,发泄完了情绪就回去。
可他运气好啊,竟阴差阳错碰见了’秦王手下’,刘将军苦求不得的机会,竟砸到他头上了。
一听魏徵能帮着引见,丁茂便立即应承下来。他太想着抢在大巫和刘将军之前,结交上秦王,如此,以后他们便不敢轻视他了。而且他还藏着些私心……”
“关于重建嵇胡领地?”吴关道。
“是,嵇胡毕竟不是突厥那样的大族,它要休养生息恢复人口,还得找个靠山。
很简单的道理,谁先给秦王纳了投名状,谁将来就能得到秦王支持。因此他就傻呵呵跟着魏徵去做美梦了。”
“利令智昏啊。”安固感慨一句,接过话头道“今天一大早,来县衙的路上我听说,昨夜魏徵确带着丁茂等人通过缒架进了城,也不算进城,只不过在城墙上停留了片刻。
他们刚一上城墙,魏徵便高喊’嵇胡刺客!’城防兵卒哪儿能放过他们,登时就战了起来,连皇城里的守卫都惊动了。”
吴关轻推了一下闫寸手里的碗,示意他喝不下了,闫寸便将碗放回桌上。
“昨夜跑去刘将军那儿报信,坏你事的人,就是从城墙缒出去的嵇胡人,那时候魏徵已经解决了丁茂。”闫寸道“事情大致就是如此。”
“说起来,我还没谢你的救命之恩。昨晚若不是你及时带人赶到,我们五人都得死在那儿。”
“有啥好谢的,反正又不是头一回救你。”安固大喇喇道。
吴关“安兄说的有道理。”
闫寸???
“魏徵现在何处?”吴关迅速转移话题问道“新太子对他是何态度?”
安固气鼓鼓地“哼”了一声,道“丁茂等人死后,魏徵连夜被召进了宫……这次剿灭嵇胡残部,他准将功劳都揽自个儿身上了。”
安固在闫寸肩上推了一把,继续对吴关控诉道“我就说,让他速速入宫,将前因后果跟新太子说明,多少人上赶着巴结新太子,只愁没有门路,他倒好,康庄大道就在脚下,却不往前走。”
闫寸道“我的任务是抓捕名单上的先太子余党,不是缉拿剿灭嵇胡人。魏徵虽回来了,又不是我抓回来的,我进宫去跟秦王说什么?说我办事不利,至今一个人都没抓住?”
“你这死脑筋……”安固叹了口气,知道跟闫寸说不清楚,干脆拽过吴关剩下的半碗鱼汤,吃了起来。
吴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安兄,那个……要不给你重新买一碗?”
“买?荷花姑娘给你熬的,上哪儿买去?……哎,这年纪小啊,就是占便宜,跟谁都能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