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班头看向衙役班头,“你说呢?”
衙役班头一边思索一边道“我觉得那边猎户少,倒是渔夫多,靠河吃河嘛。”
“是了是了,”皂吏班头继续道“我记得前朝时,丰水河里还出过一个祥瑞,就是一块上面写了字的石头……写的啥可记不清了……
皇帝还颁了敕令,说要敬河神,不许百姓在丰水河捕鱼,弄得沿岸几个渔村民不聊生……好像还有几个偷偷捕鱼的被杀了头吧?”
“哎!可怜见的。”
“如此说来,”吴关指了指鄂县南的山丘图形,道“这里倒是更好的藏身之处。”
“你的意思是……”
“这……”
两名班头一同陷入了沉思。
吴关继续道“无论劫走闫县尉的是魏徵的人马,还是其它势力,都需要一个保险的藏身之处。若是我就会选这儿。”
吴关抬头看看周围,继续道“咱们现在所在的林子,虽也人迹罕至,但毕竟离长安不过二三十里,进山的樵夫、猎户、药师还是有的。
不仅如此,林子边儿发生了劫案,被劫的是圣上点名要押入长安的要犯,朝廷必会派人来查。
如咱们这般,还没拿出搜山的阵仗,不过跟着模糊线索探一探周围,便已深入到了这里,可见藏在这片林子并不安全。
若渡过丰水河就不同了,你细想想,咱们很难关注到河对岸的区域。”
“可是……”皂吏班头搓着额角,道“我觉得你说的有理,可是……好像有哪儿不对劲儿。”
“我知道。”衙役班头道“丰水河可不浅,要想过河得用船,魏徵等人仓促出城,哪儿来的船。”
“他们没有船,渔民却有。”吴关道。
“难道……可……”
两名班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先是诧异,因为吴关的想法太过天马行空,接着又是感慨,怪不得吴关能得到秦王召见,人家想问题确实跟咱不一样,最后是服帖,还能怎么样,就听他的吧,脑子不够用啊。
于是两人又一起看向吴关。
吴关继续道“今天那渔民所说的,我一直想不通,魏徵究竟为何要偏离目标打扫战场,我实在找不出一个理由。
于是我重新梳理一遍,发现了一个问题。
如果是消息的人撒了谎呢?”
吴关的眉头深深拧起,他抿了抿嘴,“不过这只是个推测,全无根据,所以我想去对岸看看,一来再探探那渔民的口风,二来牛首山确值得一搜。”
“可咱们人手太少了,就凭县衙这几个人,这儿都搜不过来呢。”
吴关自衣襟内掏出了圣旨,“它该派上用场了。”
他将圣旨递向皂吏班头,道“准备回长安吧,明日一早城门一开,您就立即去大理寺借人。
负责押解王力的大理寺丞生死未卜,他们也该出点人找一找。
若怕他们刁难,不妨请县令出面,想来他们会给县令几分薄面。”
皂吏班头接圣旨的手有些颤抖。
做为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公差,他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能够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圣旨。
还没接上,他又缩回了手。
“等等。”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在衣角使劲擦了擦手,才接过圣旨,“我定不辱使命。”
吴关看他如此郑重,觉得自己把圣旨随便往怀里一揣,搞得汗津津湿乎乎温吞吞,更应该不好意思。
不过他此刻顾不上这些。
交出圣旨后,吴关转向衙役班头道“该交代的我已交代过了,劳您挑选几个得力人手,与我一同过河,先去对岸的渔村查探一番。”
“六个人够吗?我选五个,再加上我自个儿。”
“您得留下。”吴关道“我去河对岸,张大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