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措氲沉默不言,但凛冽的面具涣散阴森的寒气。
苏漓若怔住,小心翼翼靠近他,讷讷问道:“前辈何出此言,寒措氲身为族长,为何不能入圣殿?”
非邪狠狠瞪了她一眼,重重一顿脚,怒声道:“你是煞星么?竟敢挑衅百年禁忌?”遂又喟然长叹,喃喃自语道:“碧泉分岭,观殿两旁,生不入观,死不出殿。如今倒好,蔻虚观破戒,一场浩劫,圣殿触忌,不知天降何难呀?”
苏漓若闻罢,侧颜瞥去,问道:“寒措氲,这是什么意思?”
寒措氲仍然不言,深眸如渊,固然凝视,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吸附入内。
苏漓若被他盯的恍然一怔,这般深不可测的眼神与风玄煜漠然深邃的眸光如出一辙!
她的心头微颤,迅速移开目光,只怕晚一些,她便失控,产生错觉,毕竟,这样的场面,她可得时刻谨慎,不然,又要引起轩然大波。
苏漓若心里想着,侧目瞥向风墨易,心头微哽,眼眶泛红,黯然低首,别开眸光。
倏忽,手里传来一股暖流,冷清纤手已被温厚掌心裹住。
苏漓若蓦然一惊,低垂目光,瞥注被紧攥的手,怔忡失神。
她竟如此贪恋刻骨铭心的温暖,那怕他不是他!
寒措氲面具遮脸,毫无异常,但心里早已沸腾,荡漾激烈波涛。
他最见不得她惘然若失,郁郁神伤,他以一掌的温暖告诉她,别怕!有他在。
“非邪!”风墨易暗暗运气,疏散心头滞结,待内力顺畅无恙,他挺拔身板,声音洪亮,说道:“你呢,忠心至诚,予人予事,敦厚实在,却过于迂腐,不懂变通,扭转局面,且死认一个理…”
失神恍惚的非邪听到风墨易谆谆言语,猛地气呼呼一瞪,拂袖一扬,愤愤别过头。电子书屋
苏漓若吓了一跳,以为俩人又要起冲突,一颗心哧地悬空紧绷,待看到非邪转身不予理睬,方才松缓一口气。
“我虽不知蔻虚观何为,但就圣殿而言,即非佛门净地,哪来三规六诫?”风墨易朗声道:“所谓天女入圣殿,镇守邪术,祈福族人,免灾祛祸。依我看…无非求个心安,天女是你们族人自封,强制而为,却冠以天意懿旨。但则误人年华,落得孤独残生,此举实不可为…”
几句话触了非邪的逆鳞,他霍然回身,双拳紧攥,节骨咯咯直响,大声怒吼道:“住口!风墨易,你这个伪君子,当年蛊惑阿曦,蒙骗我与冥老。结果呢?你却非良人,负她一番深情,害她毙命。若不是你毁了圣殿清规,触犯禁忌,何来阿曦受此劫难?如今倒好,你竟敢大言不惭,置喙我族训诫,意欲颠倒是非…”
苏漓若刚落定的心一下子又吊起,悬空荡漾,惟恐二人再次纠缠撕杀,她颤惊地叫道:“前辈…”
她只觉手心一松,空荡凉意,寒措氲掠影一闪,玄黑外氅摆襟飘逸。人已至非邪后背,弹指一扬,怒火攻心的非邪倏然无声,浑身定住,动弹不得。
苏漓若诧异,遂明白过来,她温和地投去感激一暼眸,瞬间入了寒措氲心头,他缓步朝她走来。
“多谢阁下!屡次出手,化解风波。”风墨易拱手上前,施以一礼,赞叹道:“阁下身手如此敏捷,可见功力深厚不凡,造诣顶峰,实乃罕见!”
寒措氲颔首,淡然道:“前辈过誉!”
苏漓若愣住,初见寒措氲,他虽沉稳,但善谈如流,张驰有度。这会儿,竟愈发漠然冷傲,一如风玄煜的狂妄不羁。
苏漓若心头颤:不知是她错将寒措氲看成风玄煜?还是寒措氲已烙印风玄煜的气势,把自己活成他?
苏漓若不敢深思,怕愈陷愈深,混乱了心神。
慌忙之中,苏漓若触及一旁的非邪,他被寒措氲点了穴道,动弹不了,但心里怒火毫不减退,他涨红了脸,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