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暗紫,可见他气的不轻。
苏漓若暗惊,怕他气出好歹,急忙移步,与寒措氲擦肩而过,他微微一顿,滞住脚步,转身看着她瘦弱的背影。
“前辈,都是我的错,你切莫气坏身子…”苏漓若见他怒瞪双眼,气喘吁吁,只怕一时难以释怀,她顿时无策,沉沉叹息,低声道:“前辈,你就消消气吧!别再跟父皇决斗,有什么事,静下心来解决。你也不要责难寒措氲,他是被我所迫。你想想,你跟父皇誓死相拼,我怎能不急?你们俩伤了谁,我都于心难安。再说,你若出事,那夫人怎么办?你忍心让她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冰棺…”。倏地,她目光一泛,思绪逐渐清晰,嘎然止言。
非邪…守殿之士,那,冰棺里…他所称呼为阿曦的睡颜美人,岂不是…
难怪父皇卸下荣耀,历经艰辛,一路寻来,难怪他们誓死搏斗,恨之深切,原来…都是因为…
苏漓若震惊,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非邪。
非邪眸光一沉,他感受到苏漓若的惊悸,也明白她猜测到什么!
非邪幽寒的目光使苏漓若猛然惊醒,她想暗暗压下心里的慌张,思绪却愈发纷乱,急促之中,她喊道:“寒措氲!”
一道玄影投下,笼罩她的头顶,她知道,寒措氲在身旁,心,逐渐平息。
“寒措氲,你送前辈回去…”苏漓若侧身仰头,入目他银色面具,沉稳的墨眸,她莫名心安。
寒措氲眸光一滞,定定看着她。
只是眼神的深沉,苏漓若心头的错觉又泛涌起来,他的神情越来越相似,原来的寒措氲,已然消失不见,他现在俨然是风玄煜!
苏漓若心头一阵苦涩,将刚泛起的幻觉击碎。她轻叹道:“他们俩呆在一起,只会激重仇恨,你先带走前辈,待彼此冷静下来,才能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
寒措氲沉吟,目光仍然深视她。
苏漓若见他踌躇,疑惑之际,恍然明白,连忙低声道:“我留下来,陪我父皇,待他的情绪稳定,我就回去。”
父皇!寒措氲微微一愣,那人是她的父皇,那她的身份是…
寒措氲没有深思,淡然颔首,转身带着非邪腾空而去。
苏漓若目送两道身影穿梭洞穴出去,消失视线之中,她叹息着回身。
沉默许久的风墨易,此时冷冽而阴沉地注视苏漓若。
她撞上阴凉的目光,倏然惊吓,脑海瞬间浮现他往日的威严,她忐忑不安地低声叫道:“父皇…”
风墨易缓了缓脸色,双手负背,沉声问道:“煜儿呢?”
苏漓若知道,这个问题她无法避开,这个残局,她必须面对。
但她想先化解他心底的执念,而后揭开血淋淋的伤口,苏漓若苦笑,她岂是因他,她是替自己渡这个红尘之劫吧!
人生苦海,若无牵引,惟有自渡,方能避劫。
苏漓若忖道:痴情如他们,枭雄君帝,侠客义士,平凡常人,都逃脱不了情劫殇离别。有人执念入暮,情深至死,有人幡然醒悟,弃之重生,有人缘浅负心,风流浪荡,有人错付痴情,怨恨终生…
放眼世间,芸芸众生,惟情字,最伤人。入世:或怒冠烽火为红颜,或帝王江山美人劫,或戎马博得回眸笑,或背信弃义负深情。隐世:或孑然一身守孤心,或避世隔断情与痴,或枯灯弦残杳音讯,或画地囚牢渡相思。
原来,世间万物皆苦,个中滋味慢慢体会。
思罢,苏漓若抬头,扬起平静的眸光,从容不迫地迎着风墨易锐利隐怒的眼神。淡然问道:“父皇为何来穆云山,困在此处?”
风墨易眉头陡皱,自是不满她的回避和询问,语气肃冷,严斥道:“放肆,寡的行踪,去意如何,岂容你过问追究?”
他虽风尘仆仆,满脸沧桑,但威严气势仍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