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遍体鳞伤击碎于无形,一时间唇瓣颤颤,情绪快要崩溃。
他缓缓的、极轻的搂住她,生怕稍微一用力就会弄疼她似的。
“云汐,华南显曾说我为报先皇之仇扮做太监入宫,统领过整个东厂。可像我这样愚蠢的男人,连娇妻都保护不了,又如何能做出那一番大事来。”
他的寥寥数语,让云汐感知到浓重的沮丧与伤感。
她再顾不得羞赧,转过身靠上他的胸膛,深情款款:
“如今的你依然优秀,只是三魂七魄中有一魂一魄暂时迷了路,早晚都会找回来。那时,你就知道自己无论曾经还是现在,究竟是多么出色了。夫君,别怕,我在。”
华南赫感泣,立时感觉无数暖阳金辉洒落在他幽冷深寂的心湖,潺潺的平添了丝丝暖意。
一臂环住她,他用另一手为她身细细擦过龙葵果汁,拔干痘患后,开始涂抹香玉散。
团有药粉的细纱突然停在云汐的胸口,男子微垂的目光久久凝于某处,纹丝不移。
那处即便有着难看的疮印,可高耸有致的轮廓让人凝视久了,总也禁受不住心猿意马的诱惑。
云汐悄然看着华南赫的脸色,他渐渐迷离的眸光,让她有所察觉。
持着几分娇涩,她等了等,然不见他继续为她上药,不觉赧然想要张嘴,对他嗔怪几声。
他忽然瞳眸一缩,若惊醒了般的对她叫了声:
“番木瓜牛乳羹?!”
云汐扬面,欣喜到泪水滚在眼里:
“夫君,你告诉我,你想起什么啦?”
——
夏夜幽长,妙音阁里宫灯烛火摇曳,牵得地上的斜影清瘦,漫成孤寂的一条。
时沅卿静静坐在描金镶玉的芙蓉妆台前,直直望着铜镜里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
萎黄的肤色,好像失去神韵的蜡制品。
眼眶深陷,一双顾盼流转的美眸如今晦暗不明。
下眼窝处两道乌黑的印记明显,昭示出她多日未得安睡的事实。
这个蓬头垢面、妆容懒理的女人,就是昔日最得圣宠的贵妃啊!
时沅卿手抚干涩的脸颊,些微毛糙的触感让她郁然长叹。
分明是仲夏季节,为何唇齿间呼呵而出的,却是丝丝沁人的寒气?
时沅卿遍身结起一层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将泛凉的双手拢入银霓丝锦合欢花曳地褙子的大宽袖里,微微的颤了颤身体。
“冷……”
她面对铜镜,倾吐出无温的轻声,情绪不辨。
“娘娘…还冷?”
掌事红景端手恭立一侧,悄然看向女人鼻洼额鬓上稠密的汗水,苦脸转了转两眼,试探的问她:
“殿里的冰盆已经部撤去了,娘娘玉体违和,奴婢…还是为您请个太医来吧?”
“不准——”
骤然间一记咆哮震梁,女人五官狞戾的面孔映入铜镜,惊得红景容色遁变,错愕的向后退了退。
慧贵妃头也不回,瞪圆的两眸愠红,内里凶光毕露。
“太医…根本治不好本宫的心病!”
她呼哧、呼哧粗喘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攒紧的拳头猛砸妆台,指骨传来的锐痛立刻引她呻吟皱眉。
“娘娘不可如此!”
红景吓得颔首跪地,心疼的捧起女人的葇荑,又是揉又是搓,眸间倏的一热过后,便化为决绝的锋芒:
“请娘娘安心,那件事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
“嗯,”女人滔天的怒火慢慢的有了平息,仿若一条炸鳞的蛟蟒敛去浑身的煞气,悠悠转头望向掌事,慢条斯理道:
“这次,只准成功,不能失败。”
红景嘴角上扬,扯出一分诡笑:
“娘娘尽可高枕无忧,今夜女儿节,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