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这看似质朴的一杯茶竟也有如此多的讲究?”
听过有关解忧茶的详细解释后,华南赫如醍醐灌顶,异彩涟涟的目光流转,重新赏看杯中赤红通透的暖珀色液体,感慨:
“想要喝上这口茶,从甄得枫露再到泡茶,前后竟要经过一年之久。”
云汐殷殷笑道:
“那枫露得来也是金贵,需千百枚结净的嫩枫叶加适量槐花蜜,总共也经不得几蒸,所取枫露不过一小坛。
正因食材天成得而不易,方显美食之贵。《珍撰琳琅录》是我娘的著书,里面记录其独创美食共二十八道,所提酱、汤、甜品、主食、菜肴涉及到烹饪手法煎、炒、蒸、炸、涮几大类。”
华南赫的眉头拧成川字,指尖轻拈额头的一抹细汗,陷入艰难的回忆中:
“裴如是…《珍撰琳琅录》……对不起云汐,我……”
云汐知他又在性急强钻牛角尖,垂低眼眸走过去,柔声道:
“没关系,想不起就不要想。你坐会儿,我去知棋房里上药。好在这处禅院里建有小厨房,让小磊子起灶,晚膳我来做些。”
华南赫老大不愿意,将人扯入怀里,不准她去:
“你身上还有伤,何必如此操劳。再说从前我们既是夫妻,如今你上药又何必避讳我?”
云汐无奈的嗳气。
她的夫君虽是失忆,这粘人的毛病却是半分没有改变。
“今天是七月七女儿节,又是你我夫君重聚之日,合该由我为你亲自下趟厨。我如今满身淤伤和痘疮的,脏不拉几没甚好看,莫要影响夫君的食欲。”
她撇撇嘴,压了他阻拦的手,暖笑。
华南赫的鼻尖轻蹭着女人耳廓边际如细小鹿茸般的软毛,几分怜爱、几分讨好道:
“我就是要看,认真看清楚。它们每一道都为我而留,我要看着它们激励自己,再不可终日浑浑噩噩的度日。云汐,我要让你再作回我的妻。”
目光旖旎交缠,云汐看到他正色的说完,瞳光的靡丽繁华挡住了眼底如冰的锋芒。
她轻叹,索性妥协。
知棋遵照主子吩咐,到屋里放了一只托盘,便退了出去。
托盘里是碗浓紫的粘稠汁液、半盏香玉散和一团干净的细纱布。
云汐笑语嫣然之中隐匿着冷意:
“这碗龙葵果碾取的汁液,是月西楼昨晚拿来试探我的。”
华南赫沉面,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试探?莫非……”
“他已认出那夜偷入后宫为我送龙葵果的刺客,是你。”
华南赫瞬间惊怔,双目紧紧盯着云汐,幽幽吐出三个字:
“怎么会?”
云汐慢慢解开素袍交领处的垂花兰叶盘扣,水眸眯细:
“夫君现下记不得了,你曾和他在西夷边界交过手,若是再次对招,被认出不是没有可能。
昨天,华南信之所以亲自追到皇宫,该是在你府里下人送信以前早就对你有所怀疑。
至于我知那夜的刺客是你,是凭连心血盟。你那晚摘花刺破了手,我这边有所感应,在收到那篮花果时,立马就会想到。”
华南赫这才恍然大悟,神色暗了暗,满心的自责。
他从云汐背后一手挽住她的的细腰,小心的褪去她的外裙。
云汐感觉身后的动作明显一滞,似有犹豫,片刻才继续帮她脱下贴身的亵衣。
“先帮我擦上龙葵果的汁液吧。”
云汐耳根一红,双臂交叉挡在胸口。
虽说是夫妻,然分开许久,像此时这样脱光了站在他的眼前,多少也会惹她感觉难为情。
“对不起,如今我才明白自己竟是这么蠢。”
身后人蓦地哽声,满心情愫俱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