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宫外人来人往的最是热闹,皇上也为瀛国使臣即将来访之事忙着,谁还会去留意永露寺的动静?”
时沅卿牵出满意的笑涡,伸出手挑起掌事的下颚。
“红景,你会不会怪本宫心狠手辣?”
掌事脸色一白,在女人二指的钳制下用力摆了摆头,神色无抵的虔诚。
时沅卿放开她,正身朝向铜镜,憔悴的眉眼晕上几丝凄迷,幽咽诉说着:
“以往受惯了盛宠,人前人后许多风光,本宫以为这就是长景,再不会生出变数。
而今一朝失宠,少了皇上的陪伴,这妙音阁竟也变成了广寒月宫……”
女人突的一转身,悲切的表情面对掌事,五指僵僵攥牢她的手腕,语速湍急:
“红景…红景啊!快告诉本宫,你是不是也感觉到冷?你的脚踩过这地上每块莲纹雕花砖石时,是不是也感觉到如芒在背、如履薄冰?你在这后宫之中,每天过得是不是也极辛苦?”
红景抽噎着劝慰:“娘娘,娘娘莫要再多想了……”
时沅卿萋萋冷笑,转而自言自语起来:
“本宫就觉着冷,踩过后宫的每块砖石,那锥心刺骨的寒意都会让本宫心房剧颤。
红景,本宫想家了,想起小时过女儿节,娘亲带我上街看灯,那街面上好热闹。
哎,去年女儿节,还有皇上陪着本宫过……”
红景听得内心惨淡,两手攀住女人的膝头,颤声带着哭腔道:
“娘娘,别难过,您再等等。过了今晚,只要过了今晚,皇上就会回来的。”
女人目光复现炯明,像是被掌事说得满心欢喜鼓舞。
她握住掌事的手,神经兮兮的自说自话:
“对、对,是那个贱人挡了本宫的路,她该死!只有她死了,皇上才会回来,才会重新爱本宫!这事怨不得本宫…万万怨不得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