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是前朝帝姬,又是博尚君妃,倘若公开博砚身份,他势必引火上身。更何况,君上倘若生疑,我又解释不清,再被权臣利用,我母子岂非罪在不赦?
君上细想想,虞美人生了九殿下,还不是宫中府中,都不能相容。所以,我若是实话实说,难免不会同样成为众矢之的。”
再说青荷,疲累至极,如同瞌睡猫,蜷缩墙角,有一搭没一搭,听他夫妻两个床头夜话。
本来殿中光线不好,她又因长距离奔跑,体力透支,极度缺氧,眼前更是一片漆黑。
她懵懵懂懂,正坐在地上努力汲取新鲜空气,就见一双锃明刷亮的青蝇眼,居高临下,望向自己。
青荷大受惊吓,连连憋回两口气,凝神定睛一看,自己对面,居然趴着一只巨大的青蝇,
那青蝇刚刚还在饮泣,不料又突然变脸,开始“嗡嗡”不休:“青荷,说你多少次,不要随随便便坐地,你难道不怕着凉?”
闻听此言,青荷耳畔禁不住“嗡嗡嗡嗡”回响,绕梁三圈,不绝于耳。
本来刚刚结束疲于奔命,难得享受一回轻松,青荷又舒适,又惬意,真是洒脱至极,猛然听到青蝇叫,顿觉浑身上下,爬满青蝇。一股凉气,从脑门一直窜到脚后跟,当真是拔凉拔凉。
青荷心中暗想:“青蝇见我,就像看到腐肉,“嗡嗡嗡嗡”不停不休。他喜欢嗡嗡嗡嗡,我只好随它去,但求充耳不闻,落个清净。”
偏偏青蝇不自觉,“嗡嗡嗡嗡”无止无休:“多亏小鱼儿像我,如若不然……,”
青荷闻言震怒:“多亏小鱼儿不像你!你打起好人,比谁都英雄!让你打个坏人,比谁都草包!”
青蝇闻言满面羞愧,瞬间变身红蝇,缄默不语。
博赢正觉气闷,忽听门外大声疾呼,打破一时的平静:“别拦着本宫,本宫要面见君上!”
又听忍痛坚守在门口的紫逍低声劝阻:“君后且慢!圣驾在此,不堪惊扰,一切人等不等入内!”
奇水闻听门外嘈杂,喧闹之声,络绎不绝,不由峨眉深蹙:“原来是金蝶,她也当真不知羞耻,与其兄金协都是心如蛇蝎!她哪里是想见君上,分明是想害君上。”
金蝶跪在门口,以头抢地,嚎哭转铣:“君上!臣妾罪不可恕!臣妾亲哥哥心如蛇蝎;亲儿子猪狗不如!臣妾便是一头撞死,也是九死难赎!”
奇水闻言怒极:“君上不必理她。她只有害人之心,绝无悔过之意。”
金蝶在门外又道:“君上,臣妾虽然罪在不赦,却是一片赤诚。今日臣妾可是舍生忘死,护着太后她老人家。君上放心,臣妾活在世上一日,太后就能享福一天。”
博赢是孝子,闻言大惊:“我说母后昏迷不醒,原来中了她的寒毒!”
心下恨极,一声断喝:“让她进来!我倒想见识一回,她能如何害我!”
忽觉眼前一花,黄影一闪,一个女人飘然而入,面对博赢盈盈下摆:“臣妾叩见君上,愿君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岁岁绵长。”言毕,十分动情,泪流满面。
青荷坐在暗影之中,眼望金蝶,瞠目结舌。她已年近花甲,身着华服,更显身形高大;虽是浓妆艳抹,却是两鬓苍苍,一脸的皱纹,更是掩饰不住。
青荷心底低呼:“这哪里是国母?活似个老妖精。”便是看上一眼,青荷也觉难为情。
金蝶却不觉难为情,她缓缓站起身来,满面关切,俯身探向博赢。
忽然,奇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一扬。
金蝶惊呼一声,极摔了出去,倒在地上,悲愤至极:“大胆奇水,胆敢以下犯上?”
奇水飞身而起,一把将金蝶拎至床侧,将她的手掌翻将过来:“君上,请看!”
青荷望过之后,只觉浑身阴寒彻骨,金蝶手中便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