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莫名:“阿水,你说什么?他怎可能不是咱们的头生子?”
奇水眼泪翻涌,几不能语:“君上有所不知,如果不是情非得已,臣妾根本不敢说出实情。实际上,咱们的头生子,在臣妾怀胎三月之时,就被金蝶害得胎死腹中。”
博赢闻言,震惊不已:“素知金蝶工于心计,却不料她胆大包天,兽心人面!居然算计到我头上!更加想不到,她自从出嫁伊始,就天长地久,经年累月,甚至欲白头到老地算计我!”
他悲痛至极,悔恨无极,愤恨至极:“如此毒妇!我定要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只是,当年你受了如此委屈,因何不告诉我?你既然小产,博砚又是如何得来?”
时隔多年,奇贵妃想起往事,依然悲痛难忍,她浑身颤抖,半晌才止住悲声,说出实情:“君上可还记得?那时候,博尚如狼似虎,君上身受重伤,笛公主担心君上,殚精竭虑,彻夜难眠。臣妾便是奉笛公主之命,才率紫逍紫遥,守护在君上身边。”
博赢连连点头:“当年我痛失父君、痛失邶笛,伤心不过,幸而阿水来我九王府,更是温柔体贴、秀外慧中,缓解我彻骨相思。只是不知何故,你怀了孩子,反而和我疏远。”
奇贵妃悲戚难忍:“臣妾有段时间刻意疏远君上,就是因为臣妾需要隐瞒实情。”
博赢闻言一惊:“什么实情?”
奇贵妃涕泣如雨:“那时候笛公主也是身怀有孕,只比臣妾的孩子大上一个月。笛公主念着他是君上子嗣,不愿他出生后被博尚认领。恰巧臣妾被金蝶算计,痛失爱子,悲愤到了极处,反而想出一个一个主意。所以,后来将近半年,臣妾都是主动回避君上,只因每日不得不装成孕妇,直到公主生下博砚。臣妾这才偷偷将博砚抱回王府,只说自己不慎早产,以此保全公主和博砚。从某点来说,博尚倒是个情种,他爱邶公主至极,明明被欺,却故意隐瞒公主怀子、生子、失子之事,唯恐对公主不利。虽是如此,他依然没能保住公主,依然不可原谅。”
博赢恍然大悟:“三十五年前,咱们愽砚出生,确是蹊跷。阿水毫无征兆,突然临盆,深夜早产,独自诞下博砚。”
奇贵妃泪如雨下:“是了,臣妾实在万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
博赢大恸,紧紧抱着这个为自己、为邶笛,做出过无数牺牲的女人,泪如泉涌:“是你,数十年如一日,一心一意,保护我们父子——邶笛的爱人和孩子。事实上,你才是唯一值得我爱护的女人!”
奇水连连摇头:“不,君上,最爱你之人,从头到尾都是笛公主。臣妾当初保护君上,也是奉命行事。自然,后来也是逐渐爱上君上英明神武。”
想到邶笛,博赢心痛不已:“邶笛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却没有一丝回报。”
奇水热泪如注:“君上只要保住东吴根基,留住东吴血脉,就是对笛公主最好的回报。”
再想起金协、金蝶令人发指的罪行,博赢登时目眦尽裂:“阿水,他们的滔天罪行,你因何不早些告诉我?”
奇贵妃含泪望着博赢,强忍悲痛:“邶公主曾叮嘱臣妾,君上胸怀大志,公主却受奸人所害,差点毁了君上前程。公主请求臣妾,倾己所能,助君上实现帝王之梦。”
博赢闻言,痛不欲生,老泪纵横。
奇贵妃低声说道:“君上且想,博尚虽爱公主,可是毕竟妒心极重,他每日幻想谋杀君上。所以,当时臣妾以为,君上最需要左膀右臂,帮助君上。
通过仔细考量,金蝶虽然阴险,可她兄长金峰,旷世之才,值得倚重。
后来,君上成功上位,大展宏图,推行新政,更需要金峰。可是天地不仁,不是瘟疫肆虐,就是灾荒横行,又遭战乱席卷,难免元气大伤。眼见君上日夜操劳,我怎能雪上加霜?
再说,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