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出现这样的情况,赵曦敢肯定,整个国朝很少有臣工能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根源。或许太形而上了,太抽象了,也许是国朝真的有了长足的进步,确实是强盛了,以至于让臣工们已经看不到朝堂依然存在的弊端。
“富阁老,朕准备对国朝的议政进行轮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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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会已经结束了,朝臣的欣喜中,赵曦的无奈中结束了。赵曦召富弼来奏对。
在某种程度上,赵曦还是相当看中富弼的,一直认为富弼是良相之才。多年的君臣配合,也让赵曦对富弼相对熟悉。只是富弼一人奏对。
“官家,不知官家轮训议政以何为主?”
讲武堂对新进官员培训是早就确定的议题,这一点是通过内阁议事的。可现在在任期内,没有擢升的情况下轮训议政,着实让富弼有些迷糊。
“富阁老,朕想知道,阁老对当下的朝政有何看法?就当是闲聊。”
还记得二十年前的情景,当时是庞籍告诉赵曦就当闲聊。现在也是前置闲聊的条件······
“官家,恕老臣愚钝。在老臣看来,国朝如今完全可以以日新月异来形容。不论是军备、税入、教化、民生等等,都可以与先帝时不可同日而语。”
“老臣欣慰,在有生之年能见到大宋中兴指日可待。官家,就国朝当下的情况,二十年前老臣连想都不敢想。”
富弼没有具体的新军的崛起,没有民役在事实上的取消,没有对比三冗已经解决的成绩,也没有对比税入的飙升。只是单纯的感慨,但是却很贴切的表达了他对目前国朝的满足。
“那么,国朝之所以有今日之变化,是因为什么?”
“回官家,皆为官家新政之由!”
“阁老,虽然你这是恭维,但在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除了王阁老的部分新法,国朝之所以取得今的成绩,确实都是从朕这里展开的。”
“朕不是自夸,而是感觉差强人意。回到以前的一些法上,国朝并不是我赵曦一饶大宋,是全朝廷的大宋,是千千万万大宋子民的大宋。我就是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
“阁老,纵观国朝这些年的成绩,有多少是朝臣们主动做出改变的?没有!都是从勤政殿出去,然后经过反复的上下讨论促成的。阁老,这不正常,或者这不是一个王朝的正常状态。”
“当年各家学派辩经,朕曾提过一个法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其实,这个法朕更希望能出现在施政、治政、理政上。遵从,朕不否认臣工遵从君王的意义所在,然而,一味的遵照执行,这本身就是一种僵化。”
“国朝南北几千里,东西几千里,各州府郡县又如何能千篇一律?朝廷的新政在各地的实施并不能一概而论,这需要臣工们发挥主动。可结果呢?阁老,可能内阁以为责任书是任务指标,担心因为责任书的原因,造成地方州府郡县在执行新政时的混乱。”
“事实上,朕之所以出台责任书制度,目的是督促地方官员的主动,让整个国朝到处欣欣向荣,处处日新月异,而不仅仅是朝廷。结果呢?阁老,朕以为,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在本质上是朝臣思想上的僵化,头脑上的顽固,根子上的不思进取,还有懒政怠政的惯性以及家国理念不强,故步自封严重,享乐主义盛校”
“是故,朕想对国朝的议政进行轮训,尽可能的去开发议政臣工的思维,以全国朝真正意义上的大变革······因为他们才是国朝的中坚。”
多久了?多久官家没有这般长篇大论的言论了?很久以来,就连富弼都是在揣度官家的意图。而此时,富弼是从官家的言谈中,真切的得到官家的意志。
是不是存在思想僵化,富弼不自知,因为他也是被惯性带着的大宋臣工,除了敢喊出祖宗不足法的王安石,多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