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走到墓葬群里,几乎连墓碑上的字都看不清了,他的视力很差,寻了半天也不知该往哪里去。直到有个人,带着他走到熊彼得的墓前。
直到他抬头看清那个人的样子。
那人也是一个老头,和老先生一样,胸前佩着白玫瑰。
老先生与伙伴相认,又骂道“天杀的,船长居然把我们的锅炉工给睡了!”
锅炉工有一头漂亮的白发,一对蓝汪汪的眼眸深邃而漂亮,看得出来,他年轻时就是个美男子。
他也跟着骂道。
“我他妈今天才知道,船长还把三班的小炮兵给睡了。她以前和我说,这辈子就我一个男人,我真傻,真的。”
不光如此。
在熊彼得女士的墓边,摆着一桌酒席。
坐着七八个老先生,光是轮椅就有五架。
他们是船上的武械库管理员,海洋绘图员,两个研究鱼类生态的海洋学家,一个抄诗官。
胸前都佩着白玫瑰,他们都是熊彼得的“翅膀”。
小伍捧腹大笑,用手肘戳着阿明的咯吱窝。
“我想教母的老年痴呆应该是在年轻时就患上了。”
阿明手里攥着小手帕,给自己抹着眼泪。
“为什么这么说?陈先生?”
小伍嬉皮笑脸地形容着“不然她怎么会把这些男人给忘了?是爱一个人太难,所以要爱很多个?”
阿明指着酒桌旁边,地上多出来的两具尸体。
“真见鬼……那是什么情况。”
小伍拍了拍阿明的肩“别担心,我去处理。”
等陈先生走到高龄男宾客的酒桌旁,想去收尸。
这一桌老海盗纷纷从身上掏出不同时代,不同型号的枪来,指着陈小伍这个年轻的高地人。
“喔!喔!”陈小伍举起双手“别激动!我不是你们的情敌,我也不是教母的新欢,我不和你们一桌。”
老海盗们的枪口稍有下移的迹象。
小伍指着地上两位高龄老者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
抄诗官“他们决斗。”
小伍“为什么会决斗?”
锅炉工“因为他们在争执一个问题。”
小伍“什么问题?”
海洋绘图员的记性比较好。
“他们都说,和船长曾经有过一段蜜月期。都算作一八三七年的夏天,他们记得清清楚楚。于是有了争执。”
小伍“这也能算争执?”
“是的。”其中一位海洋学家说“船长只有一个,又怎么和两个人度蜜月呢?”
“一个人怎么同时和两个人度蜜月?难道是”小伍的表情由喜转惊“哦!哦!!!哦哦哦!”
另一位海洋学家双手合十,向亚蒙做祷告。
“于是他们决斗,他们死去。要和船长合葬。”
这群老先生纷纷放下枪,看着陈小伍把两条尸首拖到熊彼得女士的墓穴里。
凯恩神父还在招待新客人。
又有人来了,是黄种人,拖家带口来的。
其中有大夏国的父亲,此时衣装体面,神采奕奕。
他握上凯恩神父的手,鬓角已经有了白发。
“兄弟!好久不见!”
凯恩神父与对方拥抱。
“兄弟!别来无恙。”
这位黄种人说“妈妈终于是死了。”
凯恩神父“你一直等她死?”
黄种人连忙摇头“不是,我年轻时,妈妈把我送给医生当儿子,我学了一辈子医,知道妈妈晚年时器官功能障碍的病,到底有多痛苦。”
凯恩神父给这位黄种人佩上百合花。
“活着总比死了强。进去吧,去看看妈妈。”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