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入夜,一名邋里邋遢的中年汉子依在街口转角石柱上歇息,片刻后哼着小调起身远去,那个墨家符号也被划去。
第二天一早,丁丛尚未出屋,房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接着几个赤脚麻衣的大汉,不顾伙计的阻挡推门走了进来。
见到桌边饮茶的丁丛哈哈一阵大笑,上来两名汉子强行将他架起,带出了客栈。
丁丛心中虽感奇怪,却并没挣扎,也没吵闹,只是任由几个汉子架着自己。
掌柜见客人被强行带走,一阵的惊慌,慌忙让伙计去报官。只是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报官也只是做做样子走走过场,真正让他心急的是被带走的客人没付押金。
经过一阵的闹腾,丁丛被推搡着带上一辆大车,此时车上还有几个陌生人。看样子都与丁丛一样,是被人强行带来的,其中有两个人还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麻布。
剩下的几个人都缩在大车一角,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几名汉子跟着上了车,催着马匹向城外跑去。一路上几个汉子口中污言秽语,说的不是赌场如何如何就是妓馆怎样怎样。
如此以来丁丛更懵了,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墨家的人。
这时一个紧缩在角落的年轻人轻轻拉了丁丛一下,小声道:“仁兄,快蹲下挤进来,别让他们找你麻烦,那两个人就是不识时务才被绑起来的。”
丁丛也是乖巧,蹲在车上向年轻人挤了挤,轻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人?”
年轻人惊讶道:“仁兄,难道你不是欠债被抓?”
丁丛仔细打量了一下年轻人,发现他虽然面容和善,却显得憔悴不堪,黑眼圈黄牙根,头发上更是散发着浓浓的油烟味。再看了眼旁边几名发抖之人,造型与之大同小异。丁丛大致猜到他们应该是赌友,而那些大汉应该是赌场派来催债的。
那名年轻人见丁丛衣冠鲜亮,面容出众,也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被抓,这才大着胆子拉他说话。
丁丛有些无奈的悄声道:“我不好这口,他们抓错了人。对了,咱们要去哪里?”
那年轻人说道:“城外十里的黑土赌馆。唉,这次恐怕少不了皮肉之苦,最近手气不佳,不然拿笔赌债早就还清了。我叫黄浪,仁兄怎么称呼?”
“丁丛。”接着丁丛皱眉道:“他们抓错了人,到地方解释清楚自然会放我对吧?”
黄浪看了一眼前面说笑的大汉,小声道:“黑土赌馆虽不干绑人的营生,可抓来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走。”
“哦?难道他们还会拘谨我吗?”丁丛问道。
“那到不是,以前也有抓错人的时候,不过进了赌馆不玩上几手又怎么出的去?一旦你运气不佳输上几局,就会有人借钱给你,那时候你可千万别上当。”黄浪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旁边的几个人此刻不知是胆子大了些,还是受到了触动,都悄声说道:“别上当,别上当。”
丁丛诧异道:“难道你们都是这样欠下的?”
黄浪有些尴尬道:“我是真的好这口,想戒是不可能了。只是见仁兄应该有些身份所以才提醒一二。”
丁丛见黄浪说话时眼神中有闪烁之意,便即猜到他的意思,于是轻笑了一下,说道:“多谢提醒,如果此次可以顺利脱身,定有厚报。”
黄浪见丁丛上道,心中也是一阵的暗自得意,脸上却装做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什么报不报了,我是不忍心多一人误入这歧途,不用报,不用报。”
丁丛听到赌馆叫黑土时便心中有数,此时心情大好。要知道他多年都在修行,难得如普通人一般交流,何况今天碰到这个黄浪在耍心机,心中更是开怀。闻言后故意对黄浪说道:“黄兄仁义,再下佩服,那再下行礼为谢。”
黄浪顿时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