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不早朝”的名声可不好听!
外头鸡鸣一声接着一声,叫得无比响亮。
夜寒没法子,只得拽过一领斗篷将阮青枝整个儿裹了,抱着出门。
幸好两个人都未曾解衣,这样起身倒也没有什么不便。
程虎李三等人在廊下迎着,紧张兮兮小心翼翼:“爷,您这是赶着要回宫上朝吗?”
夜寒向他二人脸上扫了一眼,冷声:“你们两个长本事了,打鸣都会了!刚才是谁打的?”
程虎疯狂摇头表示听不懂,李三却没出息地向旁边蹦开了,伸手指了指:“程哥打的!”
“李三狗子你——”程虎气得一蹦老高。
夜寒脸色一沉。
程虎吓了一跳,慌忙捂住嘴,又强行将落地姿势调整成了脚尖先着地,疼得龇牙咧嘴。
好歹算是没吵醒某个还在沉睡的小祖宗。
夜寒松了口气,脸色稍缓,又看向李三:“你程哥学会打鸣了,所以你什么时候学会下蛋?”
“啊?!”李三愣住了。
夜寒绕过他径直出门上了马车,早等在那里的车夫立刻一甩鞭子,稳稳地向宫城方向驶去。
程虎指着李三,哈哈大笑。
李三气得面红耳赤:“这算什么主子,当了皇帝还这么不正经……你笑什么笑!都怪你,没事学什么公鸡叫!”
程虎笑声更大了,边笑边道:“老李咱不能不讲理啊,学鸡叫这个主意是谁出的?不是你说咱们爷春宵一刻值千金不便打扰,教我学鸡鸣把他吵起来?怎么着这会儿被骂了,又成了我的不是了?你以为咱爷猜不到是你的主意?咱爷骂人什么时候牵连过无辜?”
李三想了一想无言以对,不由得又忧心忡忡:“这下完了,搅了爷的好事,爷肯定恨上我了!”
正懊恼时,回头却见程虎早已丢下他,追着马车去了。
“姓程的你不仗义!”李三高声吼骂了一句,也撒丫子追了上去。
……
阮青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熟悉而陌生的床上。
说熟悉,是因为被褥帐子都是她看惯了的花样;说陌生,是因为这张床她从未睡过。
这是夜寒的龙床啊。
怎么来这儿了?她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只记得昨晚夜寒来过惜芳园,好像为什么事吵闹了两句,后来她就睡下了。然后一夜无梦,醒来就在这儿了。
一夜,无梦。
阮青枝回过神来,大喜:“太好了,昨晚那个乌龟王八蛋没有来!”
门口的小宫女端着铜盆打了个趔趄,笑盈盈的脸立时僵住,唇角迟迟没能扯回原位。
阮青枝看见了,露出笑容:“涓涓啊,你怎么了?别怕别怕,我骂的不是你们陛下,是另一个乌龟王八蛋!”
小宫女涓涓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阮青枝自己想了想,也觉得这话仿佛有点不对劲,忙含笑起身,接过了铜盆:“罢了罢了,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涓涓瑟瑟地道:“陛下上朝前吩咐奴婢来伺候郡主梳洗的。郡主的两位婢女还在阮家帮您收拾东西,大约下午才能来。”
“收拾什么东西?”阮青枝没听懂。
涓涓也不知道,答不上来,只好又絮絮地说道:“陛下还说,请郡主好好歇着,不要到处乱走动,也不要胡思乱想,他散了朝立刻就回来陪您。”
说完这句,小宫女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
阮青枝听得糊里糊涂,只好老老实实坐着任由涓涓帮她洗了脸,换了身轻便的宫装,又拆散了辫子重新梳头。
发丝梳顺以后,涓涓手上停顿了一下,迟疑着,小心翼翼地问:“郡主今日……还是梳双鬟吗?”
“随便啊,”阮青枝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