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不是。”夜寒咬牙,“你想错了。”
阮青枝气急:“我想错了,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想的啊?你跑什么?人都跑了还说没厌恶我,让我怎么信你!”
“是我的错。”夜寒叹了一声,拥紧她:“我太急了,忘了你还在害怕。你受了那么大委屈,心里一定难过,我该陪着你。”
阮青枝本来没怎么委屈,被他这么一说倒真觉得鼻子酸了起来,有点想哭。
想想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眼看就要功德圆满了,忽然冒出个连脸都不肯露的不知道是妖是鬼的东西自称是她丈夫,夜夜入梦搅得她不得安宁!
恶心死了!
阮青枝咬住唇角,垂下眼眸不肯与夜寒对视,怕他看出她没出息被他两句话就说得丢盔弃甲了。
夜寒叹息着,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低声道:“我在这里陪着你,你睡吧。”
阮青枝摇摇头,身子紧绷着:“你先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要跑?”
夜寒迟疑了一下,叹道:“我在想,作为一介凡人,我只怕没本事去同神仙相争。但历来那些神神叨叨的不都说帝王是‘天子’吗?如今我已经是帝王,或许未必没有同神仙争一争的可能。只是我当初登基太过草率,不知天上认不认。我打算回去找礼部为我重新安排登基大典,把祭天祈福那一套搞得全乎点,顺便问问上头,神仙就可以随便抢人媳妇吗?”
阮青枝被他说得心里又酸又软,一边吃吃笑着说他蠢,一边哭得稀里哗啦。
夜寒忙拿了块帕子塞给她,故意作出一脸嫌弃的样子。
阮青枝偏揪着他的袖子擦泪,之后又觍着脸问他:“你要同神仙相争?争什么呀?”
夜寒扯回袖子,白了她一眼:“争一个据说打理后宫很在行、照管嫔妃更在行的完美的皇后。”
阮青枝咬着下唇,笑得很凶:“后宫?嫔妃?”
夜寒冷哼一声,又把她按在了枕头上:“五天没睡了,怎么还这么爱瞎折腾?算朕求你了,睡一会儿吧。”
“那你……”阮青枝迟疑了一下,“祭天的事还办不办了?我觉得这个思路挺好的。”
顺便,大婚的事如果能赶着办了或许会更好一点。就算对方真是神仙,纠缠有夫之妇也该收敛一点吧?
夜寒却犹豫了一下,沉吟道:“父皇新丧,庆典确实不宜大办。这个法子不是不能用,只是……需要往后拖一拖。”
这是冷静下来,打消了原来的念头了。
阮青枝知道他说得有理,但心中还是免不了有些失望。
夜寒察觉到了,忙又将她拥得更紧了些,哑声:“这件事我会同礼部商量,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提前一些。事情解决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这件事对方不占理,别怕。”
阮青枝窝在他的怀里,倦意上涌,终于合上了眼,迷迷糊糊地问:“那我睡着以后,你不走吧?”
“不走。”夜寒安抚地拍拍她,“睡吧。”
阮青枝撑不住,果然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夜寒却一夜没合眼,一直紧张兮兮地看着她,生怕她梦里又见到那个“夫君”,闹出些让他接受不了的事来。
万幸一夜无事。阮青枝睡得极沉,连呼吸声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四更时分,外头窗棂上咚咚响了两下,随后远处传来一声怪腔怪调的鸡鸣。
夜寒无声地笑了笑,待要起身,阮青枝却立刻察觉到了,人还没醒就先皱起了脸,仿佛要哭。
夜寒忙又拥住她,哄孩子似的拍着,心里犯起了愁。
虽然听阮青枝的意思,那个“夫君”此前都是夜里鬼鬼祟祟来,但是天亮之前这点儿时间勉强也算“夜里”啊,万一他一会儿又来了呢?
夜寒是无论如何不肯放心的。但是,他也不能不上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