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
阮青枝皱了皱眉,又重新靠在了他的肩上。
夜寒同她分析道:
“其一,这个主意你能想到,老五也未必想不到。他必定会对我有所防备,说不定这附近甚至我身边就有他的人,我一旦回京他必定会第一时间知道。”
“其二,虽然前面几场战事都颇顺利,但老五素来狡诈,后面未必没有杀招,此时我实在不能放心回京。”
“其三,我是以武立身。几场仗打下来收编近三万将士,这样的好事我如何舍得不亲力亲为!”
阮青枝听到此处心中忽然一凛,急得跳了起来:“所以你有没有想过,这三万‘土匪’,有可能恰恰是凌霜为你准备的鱼饵!如今的你就像水里的鱼,一口一口鱼饵吃下去,越吃越高兴,却不知道下一口就要咬到钩了!”
夜寒点点头:“我确实有这样的担忧,所以接下来的仗,必须由我亲自去打。我不能自己置身事外,看着将士们替我去咬钩。”
阮青枝心尖上一酸,叹了口气。
夜寒立刻拥住她,语气轻松了几分:“你不要胡思乱想。即便我是鱼,也不是多大的钓钩都能把我钓上来的。这一局,凌霜还真未必能赢我!”
“但是,”阮青枝仍然不安,“那有没有可能剿匪的事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局设在上京?比如说趁你不在掀起一些风浪,再比如说等你凯旋之后给你安一个罪名之类的——你如今打的不是真正的土匪,而是真武军,这本身就是重罪啊!有没有可能真武军假扮土匪的事皇帝也知情……”
夜寒沉默片刻,叹口气苦笑起来:“你终于想到这一层了。”
阮青枝转过脸,愕然地看着他。
夜寒嘲讽地勾了勾唇角:“真武军不是老五养的私兵,而是父皇授意他招募豢养的。即便老五有所隐瞒,父皇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真武军的存在,更不可能不知道真武军落草为寇残害百姓。”
阮青枝静静地听着他分析,忽然觉得遍体生寒。
如果这个局不是晋王而是皇帝设下的,夜寒岂不是被算计得更加彻底?
不要说一国之君干不出这种事,他都能舍弃几十万百姓除掉一个纪王,又如何不能舍弃三万将士来陷害夜寒?
晋王如此顺利地坐上太子宝座,会不会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皇帝选定的人?先前的那许多事,都是他二人共同谋划?
这种可能,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若真是那样,异日夜寒凯旋时,皇帝会不会“刚好”拿到证据,证实他剿灭的不是土匪而是南齐的真武军?
那可是大罪,有多少理由都救不了他性命的那一种。
阮青枝越想越怕,急得团团转:“这不行的呀,不管怎么做都有可能中圈套,咱们如今岂不是任人宰割?”
“所以,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夜寒跟着站起来,拉住了她。
阮青枝不肯停步,绕着他转圈:“没说完你就快点说完嘛!你是不是连你自己的后事都想好了?”
“当然不,”夜寒笑容冷冽,“该准备后事的是他们。”
他伸手点了点上京的方向,之后又指向北边:“我不喜欢有人欺侮我的西北军将士。北燕人不行,南齐人更不行。”
阮青枝细品了品他话里的意思,迟疑道:“我似乎明白一点了。”
“所以,放心。”夜寒帮她戴上兜帽,牵起了她的手:“这边的冰雪已经化了不少,咱们去看看河里有没有鱼!”
阮青枝是个爱玩的,捉鱼摸虾抠螃蟹她都喜欢,闻言立刻就拽着夜寒往河边去了。
村镇附近的河流当然并不荒僻。阮青枝看着那道尚有薄冰的清凌凌的水、看着水边错落摆放的几块光滑平整的石头,心中不由得又有些恨意。
此处显然是从前村里百姓来濯衣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