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他蛊惑而已。府里若是不追究栾玉棠,当然也就不必责罚三妹妹。”
褚娇娘闻言稍稍安心,又忍不住扑上去抓着阮素英的肩膀又掐又拧。
老夫人想了很久,摇头道:“不对。那个栾……棠儿做这件事是因为他对阮家有怨,三丫头你对阮家有什么怨?老身信任你们母女,本来还想着有你们挑大梁我可以歇口气,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褚姨娘软软地跪在地上,哭得几乎又要昏过去。
刘氏和阮红玉也跟着跪了过来,连劝老夫人息怒。
老夫人没法息怒。她越想越气,抱着拐杖像刨地似的咚咚往地上杵:“谋害尊亲,大逆不道!阮素英,若要论家法,你这样的就该活活打死!”
阮素英俯伏在地上并不辩驳,哭了许久才抽噎道:“孙女自知有罪,愿领责罚。”
老夫人听见她说话就来气,上了年纪的人,一时不免又是一阵发昏。
阮青枝好说歹说终于勉强扶了她坐下,劝道:“三妹妹是有错,但是这件事原已经说过不追究了,若罚得太重反而不好。祖母,小惩大诫就可以了吧!”
阮红玉和刘氏忙也跟着附和,但老夫人心中怒气未消不肯接话,只能就这么僵持着。
下午天色暗得很快,日色变淡之后在外赏雪也冷得很快,所以不久之后便有人遣奴婢进来说要告辞了。
老夫人这才想起怠慢了宾客,忙调整了脸色,强撑着走出戏楼,到外面去陪着众人赏雪。
阮青枝自然是跟着的。阮红玉和刘氏也只得跟上,悄悄地又叫人去喊阮皎来陪伴他姨娘和姐姐。
所有人都在尽力维持着一个若无其事的假象。
阮青枝看见老夫人正在园子里跟人说话,便悄悄地避开人群,回到了戏楼后台。
春月班众人连妆都没有来得及卸,惶惶无措地在地上跪着,狼狈万分。
阮青枝走进去,李三立刻过来回道:“郡主,都审问过了,没有人承认与栾玉棠同谋,目前也没发现有谁可疑。”
阮青枝点点头,平静道:“他们无罪,都放了吧。”
将士们没有质疑命令的习惯,闻言立刻收了长刀,退到一旁。
春月班众人犹自不敢相信,谁也不敢第一个站起来,只得跪在地上试探着悄悄抬头,窥探阮青枝的脸色。
阮青枝见状倒觉得有些好笑,摆手道:“都起来吧,我相信这件事与你们无关。”
“小姐,怎么就与他们无关了?!”伴月有些不服。
阮青枝笑道:“栾玉棠是打定了主意要做孤胆英雄的,当然不会在戏班子里拉一个同伙。你看他干那些蠢事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这些人的死活,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了。”
伴月想了一想,无言以对。
阮青枝又补充道:“他若真有同伙,那同伙也早该跑了,怎么可能跟着一起到阮家来唱戏呢?”
“可是,真就这么放了他们?”伴月有些不甘。
阮青枝摆摆手,笑道:“不要迁怒。”
这时戏班班主终于反应过来了,忙一手一个拉了两个小戏子站起来,三人同时躬身又向阮青枝道谢。
阮青枝摆摆手转身要走,班主却又追了上来,急问:“郡主,我们这出戏,还能不能……”
“栾玉棠未必还能回春月班了,你们还能唱?”阮青枝问。
班主忙连连点头说“能”:“为防万一,每个角色都是三个人一起学的,玉棠不回来还有别人顶上!”
“那就唱吧。”阮青枝混不在乎地道,“携云,记得叫账房来跟他们结一下银子。还有,栾玉棠的事也交接一下,从今以后栾玉棠是相府的大少爷,不是春月班的戏子了。”
春月班上下众人千恩万谢,看着侍卫们跟着阮青枝走了,犹自觉得不敢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