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忠这会儿回过神来,也开始越来越焦躁,只想快点把闲杂人等都请出去,然后自己再偷偷寻个地方把栾玉棠干掉。
阮青枝四下看了一圈,发现一个人也指望不上,只得自己沉声喝道:“把那小子拖回来,让他跪着!”
士兵们立刻照办,堂中婢女小厮们却仍旧吵嚷成一团。
阮青枝朗声道:“都安静!眼下大家解毒要紧,此贼必须留在这儿,等确定大家平安无事才可送官!”
这种说法倒是得到了广泛的赞同。各家婢女们毕竟都是以自己主子的性命为重的,于是众人七嘴八舌都嚷着要阮青枝快些帮大家解毒。
阮青枝再次查验茶水点心,确认了毒物之后,直接找到阮素英说出了几味药的名字,问她:“是不是?”
阮素英吓得面无人色:“姐……姐姐,我不知道,我不懂医啊!”
“你不懂没关系,”阮青枝低声道,“一会儿解毒的药熬好了,我会让你和褚姨娘先尝,还有皎儿和栾玉棠。”
阮素英吓得尖叫一声,似乎想要昏死过去,却并没有如愿。
阮青枝攥着她的手,再问一遍:“我刚才说的药,对不对?”
阮素英只得哭着点了点头。
于是阮青枝立刻提笔唰唰唰开了方子,命人下去煮药。
药熬好还需要一点时间。阮青枝无心安抚愤怒的众人,径直起身跃上戏台站到了栾玉棠的面前,伸手拿掉他嘴里塞着的布,顺势掐住了他的脖子。
栾玉棠本来正要喊话,忽然要害被制住,顿时又露出愤怒绝望之色。
阮青枝细细地观察着他的脸,许久才沉声问:“你今年,多大了?”
栾玉棠的喉咙被她握在手里,当然说不出话,只眼睛里射出愤怒的光,瞪着她。
阮青枝挥手让众人退开,压低了声音:“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这张脸似曾相识。我纳闷了很久,直到今日才想明白——你长得像我。”
栾玉棠瞪大了眼睛,却不是因为惊奇,而是加倍的愤怒。
阮青枝看着他的神情,便印证了心中的猜测,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放开你,你不要乱喊,好不好?”
栾玉棠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阮青枝试探着松了手,栾玉棠却猛一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匕首,恶狠狠地就要往阮青枝的身上招呼。
阮青枝闪身避开,反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往后一拧,无奈道:“栾玉棠,你要真想报仇,至少该学刀马旦或者干脆学武生什么的才行!你一个唱花旦的想跟人打架,玩呢?”
栾玉棠被她制住,一脸绝望:“你,怎么可能会武?”
阮青枝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因为我也想为我娘报仇。我也想杀阮文忠,还有他当年的外室金氏。”
栾玉棠愣了一下,之后冷冷地看着她:“如果我没记错,你是金氏的女儿吧?”
阮青枝甩开了他的手,像看傻子似的:“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此番回京,我早已公开说过好几次:我与阮碧筠并非一母所出,当然更不是什么孪生姐妹。”
栾玉棠拧紧了眉头,似有不解。
阮青枝叹口气,干脆在地上坐了下来:“说你傻你还真傻。你再好好看看我,我觉得你长得很像我,但是咱们两个都不太像阮文忠,你说好玩不好玩?”
“你……”栾玉棠似乎被吓住了,怔怔地向后退了两步。
阮青枝以目光追着他,沉声问:“上次我送你荷包让你去找栾家,你为什么不去?那时你若是去了,外公外婆说不定会认出你来的。我已经跟他们说过我有个孪生哥哥……”
“你说什么?!”栾玉棠终于惊呼出声。
阮青枝看着他,叹气:“你说你这个人,看着温温柔柔的,做事怎么这么冒失呢?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