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相府那么多人面前竭力保我,会让你父亲和京兆尹同时记恨你,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而且还未必能干净利索地解决掉。”
“现在我把事情解决了,你怎么非但不夸我,反而生气了呢……”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居然有些委屈,像个讨不到糖的孩子。
见鬼的孩子!
阮青枝抬起头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还有呢?”
夜寒将整件事情从头至尾想了一遍,委屈道:“没了啊,都说完了!”
阮青枝冷笑一声又要催马撞过去,胯下的马继续不争气。夜寒伸手抓住她的缰绳往前一拽,强迫她与他面对面:“那你说,我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阮青枝一时挣脱不开,气得伸手要打人,却又被夜寒攥住了手腕:“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总不至于是无理取闹……你可不像是个会无理取闹的人。”
阮青枝顿时气得脸都红了。
说她无理取闹?只有小孩子才会无理取闹好吗!她一个老妖怪有什么好无理取闹的?
不就是要把事情说清楚吗?说就说啊!
“你先告诉我,你是用什么办法让沈明山那么怕你的?”她咬牙切齿地问。
“这个啊,”夜寒笑了笑,“当然是因为他打不过我。我一个人可以灭了他全家!”
阮青枝提起鞭子就抽了过去:“你若不肯说实话,现在掉头走掉就可以,不必在我面前费心编谎!”
夜寒慢吞吞躲开鞭子,无奈:“这就是实话!我只有一点点……一点点的隐瞒,保证对你无害,所以可不可以暂时不说?”
阮青枝坐正了,定定地看着他:“这‘一点点隐瞒’,指的是你从前的身份吗?”
“是,”夜寒也不再回避,“我决定跟着你的那天曾经问过你,为何不问我的身份。那天你的答复是,我已经没有身份了,我是一只走投无路的可怜虫,父母亲人都会以我为耻。”
阮青枝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她有些泄气,闷闷地嘀咕:“所以,我当时没有问你的身份,如今就更加不该问了?今天的事完全是我无理取闹?”
“当然不是,”夜寒顺势捉住了她的手腕,“你随时都可以问,但我确实不方便说。”
阮青枝皱眉甩开他的手:“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夜寒讪笑一声,两只手互相搓了搓:“而且,当时你的猜测完全正确——我确实已经没有身份了,如今我就是一只走投无路的可怜虫、一条纯粹的丧家之犬。”
“一条丧家之犬能吓得京兆尹点头哈腰跟拜祖宗似的,也不容易!”阮青枝嘲讽道。
夜寒嘿嘿一笑:“可能我是一条比较凶猛的丧家之犬。”
阮青枝顿时觉得自己简直太无耻了。
人家“丧家之犬”这么尽心尽力地在为她办事,她却揪着人家的身份来历不放,发脾气甩脸子,这还是人吗!
这么说,是她错了?!
可是……
“夜寒,我现在不相信你了。你若有出路,就走吧。”她咬牙说完,低下了头。
夜寒毫不迟疑立刻接道:“我没有出路。不管我原来是土匪或者是别的什么,那个身份都已经死了。离了相府,我就只能继续做丧家之犬,被各种人追杀欺凌,缺衣少食横死街头……”
一番话说得可怜巴巴,惹得阮青枝心都疼了。
“那个身份已经死了”这句话,她是信的。岂止身份死了,他这个人本来都已经死了!
想到此处阮青枝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胡乱揪着马鬃,闷声不语。
夜寒拨马往她身边靠了靠,重申道:“不管我从前是什么,如今我都只是你的侍卫、你的奴仆。我没有犯错,你不能随意驱逐我,这不符合你作为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