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找了件干净的厚衣裳来穿了,跑到院子里喊夜寒:“怎么办?我好像把两个丫头都得罪了,你要帮我哄好她们!”
夜寒在自己屋子里没露面,倒是伴月忽然从外面奔进来,气喘吁吁脸色煞白。
阮青枝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有狗在后面撵你吗?”
伴月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你倒是说话啊!”阮青枝急得跳脚,“你们两个阴阳怪气的到底是怎么了?我不就是一夜没回来、害得你们没睡好吗?大不了我赔罪,给你们买好吃的就是了!”
“重点不是我们一夜没睡,”伴月脸色沉沉,这辈子都没这么严肃过:“重点是你这一夜做什么了?跟谁在一起?”
“跟夜寒啊!”阮青枝觉得这个问题问得简直莫名其妙。
伴月噌地一声蹦了起来:“我知道你是跟夜寒!我也相信你是跟夜寒!可你知道现在外头都说什么吗?”
“说什么了?”阮青枝抬头看看天色。
天才刚亮呢,雾还没散,外头能有几个人?
伴月跺脚道:“人多着呢!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了!挑水的倒粪的卖菜的拉车的扫大街的,人人都知道你昨天跟睿王殿下去落霞山,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还有人说亲眼看见你们在车里搂搂抱抱!现在全城的人都在说你不知廉耻,小小年纪就会爬床,抢的还是自己亲妹妹的男人!”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阮青枝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
伴月说得急了,满嘴角都是白沫子:“你别管什么主意不主意了,你倒是想想怎么办啊?这样一来名声肯定全毁了!以后……还有谁肯娶你啊?睿王还被二小姐占着呢,王妃的位子咱们肯定是没机会的,你要是嫁不出去,只能去给他作妾了!”
阮青枝揣着手往柱子上一靠,气笑了:“是啊,她为的就是这个。让我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只能随随便便找个小户人家打发掉,或者给人作妾。总之,凤印就不用指望了。
阮青枝在心里赞了一声“好主意”,对那个妹妹的心机手段佩服得不得了。
夜寒听见动静走了过来,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伴月跳着脚跟他说了,夜寒咬牙骂了一句:“下作!”
“是啊,太下作了!”阮青枝恨恨道:“我和筠儿再怎么水火不容,那也是我们女孩子之间的事,他一个男人,还是个王爷,竟然掺和人家内宅的事,真是下作到家了!就他那点儿格局还想当太子呢,他当个屁!以后若是真让他当了太子、当了皇帝,他是不是也要用这种下作手段来治国啊?”
夜寒冷哼了一声“他当不成”,之后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阮青枝立刻垮下了脸。
怎么办?这一次虽然不是你死我活的事,却比你死我活的事更加难办。
百姓不知道真相,那就想办法让他们知道,这个道理很容易想通。可是,如何让人相信并且接受真相,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天下悠悠之口啊!
阮青枝默然良久,叹道:“我想带携云伴月上街走走,惹点事出来,好证明我早就回来了。……或者,干脆假装昨日出城的不是我。”
夜寒点了点头。阮青枝紧接着又叹道:“但是这样恐怕也没有什么用。百姓们爱听的是宫闱内宅种种秘闻,他们才不愿听干巴巴无趣的真相!”
“无妨。”夜寒忽然笑了,“你只管上街去逛,能闹出多大动静就闹多大动静。你又不是明日便急着嫁人,这件事也不用太急,日久见人心。”
阮青枝想了想,跟着笑了起来:“也是。”
谣言嘛,百姓们爱传就让他们传一阵好了,时间长了总有消停的时候,过一阵子再想办法让他们改观就是。
那就,走咯!
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