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数字,似乎愈发冷淡这个嫡子。
苏礼看在眼里,心中焦急少爷虽出身尊贵,是正妻嫡子,可少爷离家万里,哪里及得上日日在丞相膝下讨欢心的庶子们!
然而昨日苏礼却收到一封长信,打开信前,苏礼还无比雀跃,总觉得自家郎君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信件打开之后,清醒的现实又拍在他的脸上。
“来信皆已收到。依你之言,这短短数日,之玉大有增益,更加机敏善辨、胸有谋略,做事讲究谋定而后动,善!良材堪用。”
“你当全力护他周全,切莫让他陷入危险境地,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切记切记。”
“那阮县是荒野小县,虽僻静深幽、景色怡人,最宜伤患疗养。然偏远贫寒,着实辱没之钰,你当带他速速遣返,勿要继续拖延。”
丞相大人这是在催促了。苏礼看完信后就怅惘了他哪里不想带苏之钰归家,他恨不得肋生双翼,日行千里地带少爷飞回去!
然而少爷他就不想回去,不仅“乐不思蜀”,如今还安于扮演杜若楠的幕僚、军师。
苏礼盯着日光下苏之钰远去的背影,一个冲动恨不得以头触墙。
他们老苏家的少爷,丞相的嫡长子,那自然是聪慧无匹的。不过短短数日,已经屡破困局、扭转乾坤,让那木染布坊次次逢凶化吉,如今更是生意红火、扭亏为盈。虽然少爷总说那是杜若楠的功劳,他苏之钰不过是做了一些小小的贡献。
可苏礼总觉得,杜若楠的确称得上心思机敏、窥破先机,次次能意识到陷阱所在;可破局之法,可都是自家少爷给她指点迷津、出谋划策!
少爷这边聪明绝顶、惊才绝艳,倘若投身科举,那必然连中三元、平步青云、扬名立万!可少爷却安于一介管事,当真是大材小用!
不行,不能任由少爷任性下去了,儿女情长算得了什么!少爷以前也说过,大丈夫生来便该立德立功立言,哪能蛰伏于这小小阮县!
苏礼在心中坚定想法他一定要把少爷完好无损地带回京城。
哪怕由他苏礼来做棒打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再寻个什么法子,将少爷同杜若楠分开呢?
苏礼在心中思考着,也茫然地等待着。
苏之钰将彩衣街的各家铺子,从头到家逛完一遍,他只觉得自己两腿酸麻,犹如灌了铅水一般。
逛街当真是体力活,怎么上辈子那么多纤弱女性都沉迷逛街呢?苏之钰着实困惑。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太能体会逛街的快乐,然而他如今经营布匹成衣,正是要给男人女人逛街的快乐。
人生的机缘当真是有趣。苏之钰在心中感慨,迈着四平八稳地步子走出几步,不期又撞见一桩奇缘。
“快快快,前面有高僧施法呢,再不去,可就瞧不见热闹了!”有人呼喊着,身后跟了七八个路人,浩浩荡荡地向前个路口奔去。
“高僧施法?我还没见过呢,苏礼,咱们也走!”苏之钰的兴趣陡生,扯着苏礼的袖子便急急往前冲。
两人没走出几步,就远远看见一个巨大的锅,锅下烈火熊熊,而锅中热油滚滚,烟雾围绕着巨锅,婷婷袅袅。更让人吃惊的是,那口巨锅煮的并非什么吃食,竟端坐了一名身披袈裟的和尚,口中还朗声呼号着佛法。
“咦,铁锅炖自己?”苏之钰遥遥看着,便觉得好笑。
只是可惜这个世界无人知道这个梗。
——也不知道若楠现在在做什么。
他正微微出神,就听得有小娘声音莺莺呖呖“这油温灼热,人坐在其中如何使得?便是杂耍谋利,也不该为那三两个铜板如此行事!”
“鸢歌,你快去劝阻这位莽夫,倘若他需要银钱,我们给他便是,万万不要伤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