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让我瞧瞧,可是你们新制的?”
杜若楠对他一笑,大方地将苏之钰递过来的包袱摊开,将内里的衣裳展示出来。
是三件夏装。
虽还没瞧见样式,但只看那花色,就让不少人心中躁动,有几个眼馋的,都跟着咽了下口水。
成色当真是好!像是初春嫩柳,瞧在心里,就觉得轻盈而鲜亮。但那种青比绿又来得典雅华贵,并不轻浮,像是深宅闺秀,一颦一笑动人心魄又贵气十足。
因着那色调又年轻,并不显得老气,靛青又重,同不少人都相宜年轻小娘上身,靓丽鲜活中又添雅致;贵女新妇上身,成熟华贵中又添灵动生机;便是老人都可以穿,压得住着颜色,又能加一分活力。
几位裁缝师傅出身的成衣店老板,已经在那里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款式。
而赵如云笑着把那衣衫抖开,将它们的形状原原本本地展示在众人眼前。
“咦,竟是襦裙吗?不过这算作襦裙吗,这裙摆质地是轻纱?棉帛竟能跟湖纱一起用,这种心思!了不起!”
“领口这个设计,巧妙!巧思!杜坊主,你们这是哪里请来的大师傅?我刚才京城回来,那京城都没见过这种款式!”
众人围成一团,讨论不止,口中啧啧称奇,不断夸着好看。
苏之钰起身去招呼,换杜若楠坐下歇息。杜若楠长松一口气,她也的确是饿了,一听丁伯通报,她便立刻赶来。
丁伯说的事着实骇人宋程原是被人买通,而买通他的人,正在福运酒楼宴请宾客。
依照宋程描述,这个阮县坊主皆至的宴会,已经开过数次,是那鹊桥仙的赵胖子牵头。七彩布坊的坊主去过一次,就是在那里知道了杜良转卖扎染方子的事,气得再没去过。
因此这场宴会,如今唯两个缺席的,便是木染布坊跟七彩布坊。而就是在这个宴会,商议出了彩衣节一起压价和买通宋程之事。
今晚,那宴会又开了。
——听到这番描述,杜若楠跟苏之钰哪里还坐得住。杜若楠给赵如云透了个气,然后同苏之钰商议过细节,这才落落大方地突然杀出。
苏之钰一进入人群,不多时就成了中心,一群人围绕着他,听他描述这款式的各种讲究和诸多细节。
杜若楠笑笑,放心些,这才动了筷子。只见她面前摆着的,正是她平素最爱吃的几样菜。
杜若楠此番来此,并不是为了吃饭,但她观察敏锐、心思细腻,记得自己刚来时,面前的菜式是另外几样。
——必是苏之钰方才让小厮重新布置过。
杜若楠心中涌现出暖意。
她略略用了几筷子菜,见众人差不多都将衣服翻看过一遍,有几个正对着衣衫出神,估计是在偷偷记样子。
杜若楠觉得好笑,但也不去点破他们的心思,她如何不知,将这三件衣服拿来之前,她便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也当真是大方。”赵如云出声赞叹一句,看着杜若楠,“拿的都是我没见过的款式,不会是昨晚才赶制出来的吧?”
“这摸着,可还热乎呢。”
他状似在说玩笑话。
“若楠此番献丑了,”少女礼节性谦让几句,“店中展示的都算不得新款,专门拿来向叔叔伯伯讨教,自然得是未曾现世的,方显我的诚意。”
“我们哪里有什么可以指教的。”青衿店的老板将话抖开,“这款式花色胜我们百倍!比得我们店中衣衫都成狗屎!”
“大侄女,你叫我叔叔,我便这么称呼了,说实话,你这衣服真要说瑕疵,那便是这绣工一般。这绣娘不行啊,针脚过于呆板,不大能配得上你的衣服。”
杜若楠也笑,并不羞恼“您说得是。要论绣工,青衿店出来的绣品,比得过京城凌云。绣工一门,您是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