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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提精神,圣熙帝移驾太医院。
院中,医童翻晾草药,宫人蹑手蹑脚地散开。
“院里可有太医在?”圣熙帝拦下童子问,暗猜这兴许是平时横行霸道的,竟无人愿提醒声。
童子歪着头,圆脸圆眼,有酒窝,乖巧可爱。
“院首去了御书房,其它太医相约去东西南北四处宫门,说是有朝中大员要看。”童子口齿伶俐,“需请太医,留下名帖即可。”
“若我病得厉害,现在就要太医看诊。”
自科举后,放眼望去皆是惧怕他的,难得遇个不怕的,圣熙帝忍不住逗一逗童子。
“那就只能我给你看了。”翻着白眼一把抓过圣熙帝的手腕,下一秒被暗卫刀架在脖子上,童子全然不惧,专心把脉。
摆手挥退暗卫,圣熙帝好奇童子会说什么。
太医们常在后宫行走,早就练了身装聋作哑打太极的本事,十句话里半真半假,听得人一头雾水不明就里。
圣熙帝按按肋下三寸,他这突然出现的毛病命太医看诊,八成会被开些安神的方子糊弄过去。
“你没病。”童子奇怪地说。爱网
“肋下三寸隐隐作痛是怎么回事?”皇帝问。
“你吃了不好的东西,损伤了身子,那东西霸道吃过一次就得天天吃,一会不吃就犯困混身难受,只要死了才解脱,根本没法治。”
怕圣熙帝不信,童子翻出古书。
古书上断断续续记载了服用五石散的利弊,看得圣熙帝眉头直跳,他不得不赞一句杨丞相用心良苦。
得到想要的结果,圣熙帝不在太医院耽误,临走前他忽然问:“你句句说实话,就不怕传到皇帝耳中被他下令斩了?”
“可苏娘娘说,陛下很好。”童子答非所问。
愿为苏明月葬身别院火海的嬷嬷,正是童子家中远亲。每逢休沐,嬷嬷回村,总爱带糖果糕点在村口说些宫里事。
家贫吃不饱的童子听得最多,后来拜在村里郎中门下才没去。
愣了愣,圣熙帝背着手一言不发离开。
他许久未听人提苏明月了。
转回雨妃宫,杨丞相也到了,他规矩地跪着,神色坦然,圣熙帝坐上座问:“兵部尚书一事,杨爱卿可有想说的?”
“启禀陛下,臣想问统领在何时何地听臣说陛下罚尚书杖责十下?”杨丞相成竹在胸,否认传过圣意。
御林军大惊,脸色煞白。
知道今天难逃一死,他也想搏一搏。
“臣巡防至西宫门,杨丞相寻来说陛下将此事交予臣,当时无旁人在场,约是自尚书昏迷被家人抬回起过一个时辰。”御林军统领拼命回想,试图证明受命于杨丞相。
此时,苏丞相求见。
病假在身,苏丞相许久未在宫中露面,此时来者不善。
“启禀陛下,臣愿为杨丞相证清白。”
“据统领所言时间,杨丞相正在丞相与老夫商讨行猎一事,不可能与统领在西门合谋假传圣旨。”
“还请陛下还兵部尚书公道。”
姜还是老的辣,苏丞相一开口,定死罪名,令御林军统领再无翻身之机。
统领当场被收押,秋后问罪。
许兵部尚公以一品镇国公厚葬,作补偿的珍宝赏赐如流水般抬入尚书府,圣熙帝勉强安抚作义愤填膺的群臣。
被杨丞相以相看诸臣家有志儿郎为由说服,圣熙帝同意七天后前往明山行猎。商议陪驾人选,圣熙帝独点余妃。
一时间,余妃风光大盛。
宫中隐约传起皇帝有意余妃为继后,听闻此消息,圣熙帝孤身前往椒房殿坐了一夜。
托行猎的福,三王爷不再禁足。
“杨苏二位丞相主动提起,明山行猎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