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早一些,竟然在十月里就下了第一场白毛雪,夹杂着关外的白毛风,好好一个人冷不丁就被刮一身的血痕。
白宗挂帅数月,本以为北蛮不堪一击,可僵持久了才发现,北蛮竟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组建了军队,虽说有些七零八落,却也足够中原的将士喝一壶了。
这些蛮子身下的猎马肆意狂奔,身上扛起的大旗更是猎猎作响。
天一寒,白宗早年的伤腿就骨头连着筋疼,甚至已经到了难以走路的地步。
薛鸿时一拳打断了帐前的木头桩子,咬了咬牙关才一抬脚进了帐,帐内充斥着一股子药味。
而白宗就端坐在案桌前,满脸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憔悴的更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粗糙的手指上还蹦着裂子,眼窝深陷,可那双看破万物的眼却仍旧炯炯有神。
薛鸿时大步一跪“将军,我恳求将军收回成命。”
“鸿时,你早些年就跟着我了”,白宗道“还不知道我的性子。”
“可是……”,薛鸿时一语凝噎“将军为何非要亲自上阵,我一人也可势如破竹,定将那蛮子拿下。”
白宗笑笑,只问道“拖了数月,已然损失不小,寒儿那边也等不下去了,我们筹谋这么久,如今北蛮已经在掌控之中,成败在此一举,再拖不得了。”
薛鸿时心头一紧,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白宗了。
但也没办法,白宗说的没错,中原腹背受敌,总有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东墨北蛮必然要先除其一。
而白宗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灭了北蛮让白寒再无后顾之忧的目的来的,与葛朗交手几十次,白宗已经摸清楚了北蛮如今的兵力,实力几许,煞费苦心插进去的人也有了回应,胜败就在此战。
薛鸿时只能尽可能的将一切都完善到最好,他会时刻在白宗身边护着。
薛鸿时出去后,白宗看着满天的黄沙久久不能回神,他这一身的骄傲都给了白寒,白寒也没让他失望。
埋骨他乡,英魂不渡。
在这一黄沙携卷着无边的风雪,所有人都闭门不出的日子里。
白宗帅北地十万将士一举攻向北蛮。
葛朗手下十五万蛮子奋力抵抗。
战火不眠不休的持续了三日,厮杀声惊动了关外的狼群,仰天长啸,悲怆至极。
独眼的雪狼王似乎预料到了不详的征兆,数百狼群月下奔腾不休,犹如地狱攀爬的鬼爪,惊心动魄。
白宗最终打入了沙特王宫,剑挑葛朗,击溃北蛮数年意欲入侵中原的军事体系。
三日后,暴雪停,烈日遥遥上空,漫无天际的铺洒下来。
中原统帅白宗身先士卒,大败北蛮,关外黄沙之地,重伤力竭而亡。
等将士赶过来已经为时已晚,一代英雄将领,半跪拄剑,面向东方,嘴角含笑,苍老的脊椎挺的分外的直,花白的发四下零散。
临死之际,却收起了浑身的戾气,慈眉善目,皱显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