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说了,月光照在风长栖身上,她只觉得一阵兴奋,她紧紧盯着郑元振,静静等着他的下文,却听见一阵很沉闷的响声。
就像肉块掉地上一下子摔碎的声音。
风长栖以为是郑元振,但却看着郑元振静静地坐在那里,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她,她突然看见风旭的脸,朝向地面,惨白无光,眼神枯槁,之前支撑他的那股精气神好像一下子散开了,他整个人变得行将朽木起来。
他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生命垂危了起来,风长栖尖叫一声:“皇兄!”
还没等她有所行动,郑元振已经先一步托住风旭,他有些焦急地打量了一眼风旭,然后迅速摸了他的脉搏,动作熟练,一看就是多年的老手,郑元振仔细地打量了他的脸色,然后瞪着一双呆滞无神的大眼睛:“他中毒了。”
风长栖只觉得心砰砰跳了起来,一股无形的窒息扼紧了她,心在重重地沉下去,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说,一股悲伤强烈的感情几乎要喷涌而出,那股丝缕般的悲伤与无力,缠得她踹不过气来,她咬紧了牙齿,死死地抓住了风旭的手,满眼泪水地说:“能不能救”
月光落在了郑元振的身上,他拨开了他的头发,露出一张惨淡又消瘦的脸,真是奇怪,风旭每天好酒好肉地供着他,他身上却是一点肉都长。他干枯地笑笑:“你看我能救吗。”
一股无形的绝望扎根在心中,几乎让风长栖尖叫了起来。
风长栖站在原地,咬紧嘴唇,空气中变得浓厚而窒息起来,她心中的焦虑与无力难以言说。
“我去找御医来。”风长栖忽地抬起头,面沉如水地看着他,“找宫里最好的御医。”
“没用的!你可知他中的是和我一样的毒!”郑元振抬起袖子,手臂里都是触目惊心的抓痕,他狠狠地说,“我之所以惊惧难言时再无法和人交谈,就是因为中了这种毒,浑身会奇痒无比!”
泪水终于忍不住喷薄而出。
风长栖捂住了脸,看着地上尸体一般的风旭,“那皇兄会不会”
“恐怕会的。”郑元振坐在地上,咯咯地笑了笑,笑声像猫抓,一点点地掏着人的心,“你要是想让他痛快一点,现在就可以杀了他。”
风长栖咬紧牙关,要往外走。
“我有办法救他,我认识一个人,也可以救你。”风长栖回过头,目光如刀地看了他一眼,“我希望到时候治了你,你可以对我说实话,不然,我也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郑元振靠在窗前,墙壁映着他浅淡的影子,他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一如既往地瘆得慌,风长栖只觉得这笑声越发远了,仿佛被拉长,在耳边萦绕,但是却连什么都听不见了。
“风长栖,要是你这个小丫头真能解了我身上的奇毒,我知道的一定事无巨细地告诉你!在我说出之前,我只会毒发身亡!”
皇兄到底遇到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中了什么毒
这样想起来,她几乎有些怨恨起苏令之起来,要是因为她拦住了自己,说不定以自己的才智,可以让风旭避免。
过了一会,赌场的神医青书来了。
风长栖看着这个自己亲手找过来的中年男人,内心突然安宁了一点,网罗天下人才,果真没错。
不然,这个时候即使哭死,也没有用处了。
青书打扮简朴,看来在皇宫,他也没被那些富贵迷了眼,这个人的心性,真是有些意思,风长栖想,他那个简陋的药箱别着一排闪闪发亮的银针,“帝女放心。”他信誓旦旦地说,“我能治。”
她一愣:“你看都没看”
“这种毒,我见得多了。”青书轻描淡写地说,“我在赌场,常常替人解这种毒。”
这些话让风长栖心里十分安稳,她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