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出路。
风旭见风长栖这副模样,只当是因为不能随扈往雲棏去,心里不舒坦,当下好生怜惜,轻轻地拍了拍风长栖的肩膀,轻声道:“皇妹莫要难过,父皇也不是不愿意带着皇妹前往。只是现如今你是个有出息的,可是惊云司的第一女官,他们如何离得了你”
风长栖见风旭说的这样认真诚恳,不禁有些感动,还未说话,就见风旭打了一个激灵。
“皇兄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为何,总觉着头皮发麻。”他转过身子,正对着玉无望那样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搭在风长栖肩膀上的手。
他一时着慌,赶忙放了下去,一脸讪笑。
“国师也来了。”
玉无望点了点头。
这几日他托病,未曾上朝,也未曾往惊云司去。
风长栖听叱离说此人病了,本还想着去玉府瞧瞧,却又想着蓂音不论对什么都能药到病除,索性作罢。今日见他面色不善,只当是病未好全,仰着头,朝着玉无望说道:“师父身子可好若是不舒服,不如在府中静养,怎的出来了”
见她说的那样坦然,玉无望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闷不吭声,站在一边,只冷寂寂地看着她。
风旭见情势不对,也不敢跟玉无望叫板,朝着风长栖说道:“皇妹,我先回去了。”
“好。”
风长栖应了一声,复又上前三两步,站在玉无望跟前。
时值黄昏,半天绮霞铺地,映在风长栖脸上,平添了一股子旖旎来。
“师父”
“嗯。”玉无望无可奈何,缴械投降。
本以为这小妮子几日见不着他,必定会有几分焦灼,哪里知道,倒成了自己胡闹,这丫头哪里有一星半点着急的意思将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是风生水起。
不开情智也有不开情智的好处,永不会因为男女之事闹得自己心中不快。
这是旁人艳羡不来的福泽。
“师父,方才我见着孙岩破脖颈下头有一块血色胎记。”风长栖又走近两步,跟玉无望挨得很近,“师父,必定是曦贵妃跟朱同阁的人有什么牵扯,若非如此,她为何要派孙岩破出宫”
曦贵妃行事诡秘,这些年虽然做了不少恶事,但是她懂得遮掩,到底没有被揭穿分毫,反倒是旁人,吃了亏也不敢喊冤。
这一次也是性差踏错,被风长栖揪了出来。
“若当真是曦贵妃,这允王动手就能说得通了。”玉无望声音阴沉。
风长栖细细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一系列诡异的事儿,心里愈发不安。
“难道曦贵妃应开始把手伸到宫外了不成”
玉无望冷笑。
“她在宫中盘踞数年,自然是为着宫里的事儿盘算。朱老太势必跟宫里的某些人有什么牵扯,这些事儿,还要问问宫里的老嬷嬷。”
宫里的老嬷嬷
风长栖扯了扯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现如今宫里的老嬷嬷,稍微有些年纪的都已经死了。哪里还能找到什么老嬷嬷来问一些往事况且还是在后廷,只怕那些人畏惧曦贵妃威严,纵使是知道什么,也是不敢多说的。
天渐渐黑了,风长栖跟玉无望一同坐在惊云司的城墙上头,遥遥眺望着皇宫那连绵不绝的威严殿宇,又看着脚下琳琅市坊,万家灯火,看得久了,便生出几分眩晕感。
什么时候,自己一个生在冷宫长在冷宫的孤女,竟然也有了这凤凰于飞之日
能这样自由自在地在宫外看着这一切,朦朦胧胧的,没有半点真实感。
她多吃了几杯花酿酒,这会儿已经晕晕乎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灯火摇曳,映在她那双茶褐色的眸子里头,犹如水银一般倾泻而出。玉无望看的痴了,定定地站在一边,半点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