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栖呆呆地看着那油衣上头挂下的无数条水痕,心里莫名凄惶。
难不成又是出了什么事儿她现如今都怕了。
宫里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难办的很,她也不愿总是劳烦玉无望。
“今日曦贵妃来了”
“皇上来了。”阿蘅冷笑两声,“匆匆来,匆匆去。只是他一走,那人就情绪不对,这会儿哭的正凶呢。”
风长栖听了,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撑着伞,跟着阿蘅一处,往内殿去了。
果不其然,还未进门就听到一阵呜咽哭声,其间夹杂着奈莳嬷嬷宽慰的声音,风长栖加快脚步,走到廊下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刚进门,就听着花珑说道:“这样当着妃嫔,又有什么滋味”
风长栖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计较,看样子,这十有都是为着风帝的缘故了。
她踩在地上柔软的毯子,轻轻地往前走,一袭青衣映在地上,如同竹影一般。
她走路向来没有多少动静,等到了花珑跟前,那人才瞧见风长栖。
“你怎么来了”花珑轻轻地擦了擦眼泪,脸上颇带着几分苦痛神色,“都累了一天了。”
风长栖挨着花珑坐着,轻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因为父皇”
“我只是不想随扈罢了。”花珑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冷笑。
“父皇可应了”风长栖倒是没想到,她跟花珑的想法竟然可以不谋而合。
这自然避免了一场口舌之争。
“嗯。”花珑又哭又笑,如同疯人一般,“应了,自然是应了,丝毫没有舍不得我的意思。”
这后宫三宫六院,三千佳丽,风帝只得一个人,一颗心,若是人人都能顾念到,那才是奇了怪了。
花珑平日里向来是想的明白的,今日也不知怎的,竟然这样伤心。
风长栖又宽慰了一阵,她也哭的累了,歪在软榻上,睡了过去。只是连山依旧挂着莹莹点点的泪花,看起来格外可怜。
奈莳嬷嬷送风长栖出了门。
“劳烦嬷嬷好生伺候着,若是有什么动静,只管找我来便是了。”
“亏得有公主。”奈莳嬷嬷骇笑两声,“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着实是没办法干涉主子的事儿,纵使是要说些什么,也要小心仔细,自然是比不得公主说话来的管用。“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风长栖太知道花珑的心思了,纵使是再怎么难过,也会顾全大局。他们现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离不开谁,是以她说的话,自然要比旁人的管用几分。
况且,这些时日,他们二人之间也多多少少有了几分真心,总比之前好上许多。
风长栖目光悠远,看着旁边的一池嫩叶如卷的新荷,被雨水打的晃晃荡荡,只是一旦是到了明日清晨,若是雨停了,必定会比之前还要绿意盎然。
风长栖收回目光,脚步匆匆,回去歇下了。
三日后,风帝带着个妃嫔以及数位大臣往雲棏避暑山庄去了。
阵仗很大,风长栖跟风旭一同出了城门送行,风昭是跟着曦贵妃一处随扈去了的。
刚巧碰到玉坤宫的人,芳心跟孙岩破带着队。因着是出宫,他们都换上了寻常百姓的衣裳,圆领大口,原本这也只是寻常之事,算不得稀罕,只是当风长栖见着风长栖脖颈上的血红胎记,登时就变了脸色。
是他!
竟然是玉坤宫的人。
玉坤宫的人跟朱同阁的朱老太又有什么恩怨纠葛这孙岩破等闲不得出宫,除非得了曦妩的指令,这难道是曦妩指使
风长栖愈发想不明白。
去找朱老太的生人是宫里的太监孙岩破,杀朱老太的十有又是曦忠毅手底下的武将。
曦家……
风长栖只觉着自己走在迷雾之中,怎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