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实在是受教!”
却说忆之得知富良弼从辽国平安归来,急匆匆往秘阁藏书楼飞跑,跨过门槛时一个不慎绊了脚,身子猛地向前一扑,险些要栽倒,幸亏杏儿举着双手飞跑而上将她扶住。
忆之站稳脚,见四下无人,方才罢了,又往藏书楼内看,只见富良弼手中握着一册书,侧身站着书架台叽上,看着自己发笑,顿时觉得脸儿辣,踟蹰了一番,到底还是得往前走,一时觉得没脸,嗔道“笑什么笑。”
富良弼故作愁颦道“这样大了,还莽莽撞撞。”
忆之道“我还小。”
富良弼笑着摇头。
忆之紧上前了几步,说道“听闻你在辽国大杀四方,威风地不得了!”
富良弼轻叹了一声,合上书,宠溺地斜睨着忆之,说道“我就是不愿意听这些阿谀奉承的话,才躲到秘阁来的。”
忆之笑道“我不是阿谀奉承,句句发自肺腑,良弼哥哥最知道,我是说不了谎话的。”
富良弼道“此事并未解决,辽皇让我回来,拟定多份誓书,让他斟酌挑选。”
忆之想了想,又上前一步,仰望着富良弼,说道“从他们开条件,到我们开条件给他们选,这难道还不够?”
富良弼从书架中抽出另一本书,又将忆之道“我此番出使辽国,倒看清了一些局势。”
忆之问道“什么局势?”
富良弼问道“辽国将有内祸。”
忆之问道“这从何说来。”
富良弼道“如果我没猜错,耶律崇元有篡位之心。”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所幸宋廷里,多的是唯利字当头,难辨忠奸之臣。还有些胆小如鼠,唯恐引火烧身但求自保,但到底,没有大奸大恶之乱朝纲。”
忆之想到吕易简,并未答应。
富良弼明白她的心思,对忆之道“我心中的恨,不比你少。不过,在这件事上,他以国威为重,又极力举荐我出使辽国,到底维护了你。”
忆之讪了半日,又听富良弼问道“元皞还是没有消息。”
她不觉蹙眉,愁颦道“或许我高估了自己。”
一时垂下眼,神色怅怅,忽见衍文袁身边的小内监东张西望,往藏书阁里飞走,忙提音儿喊他。
小内监听见了声儿,更加快了脚步,朝忆之小跑了过去,又说道“公主殿下,富官人,不好了,前线来报,西夏叛军贼首率军攻打渭州,原本渭州能够抵御,故而夏安抚使命四路按兵不动,韩副使违抗夏安抚使命令,派兵冒进驰援,想要围歼西夏军,却不知为何,天空蓦然黑风大作,大涨西夏军气焰,宋军两路一共近两万兵力,两百多名将军,全军覆没。”
二人一听,霎时变了脸色,忆之只觉好似无数触角密密麻麻爬上肩脊,钻入胸膛,五内刺痒无比。富良弼对忆之道“他这是在示威啊!”
他见她恍恍惚惚,半日缓不过神来,又问道“此人杀伐决断,手段狠辣,你可有把握驾驭他!”
忆之呆了半日,疑惑地啊了一声,她并不是不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并不能给他肯定的答复。
富良弼又朝小内监看了一眼,将心思按下不表。
小内监道“陛下急召宰辅在崇政殿会议,还请公主与富大人同去。”
二人会意,连忙动身,乃至崇政殿,但见盛鸿怒不可遏,正在直谏,他说道“韩玉祁狂悖好战,违背军令贪功冒进,白白多折损了一万精兵,更有王贵,任富等煊赫彪炳之骁勇将帅,陛下,黄口小儿到底是不堪用的啊!”
杜行冷笑了一声,说道“是啊,那韩玉祁才多大,自然比不得盛大官人沉稳持重,我看着泾原路,还是盛大官人去扼守更好!”
盛鸿气地浑身打颤,一根指头指向杜行,双眼瞪若铜铃,千言万语团在喉头,只剩一个,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