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又呆了半日,这才叩谢圣恩,须臾,又笑道“忆之实在是受宠若惊,想着又何德何能,能得如此殊荣。”
赵臻陷入了缄默,半日才说道“你对朕,有大用。”他顿了一顿,才说道“历经此事,朕才知道,朕的天下并不强盛,满朝文武,有一多半都是只会空口白话的花架子,满口兵书策论,当真打起仗来,能派用的,寥寥无几。”
他长叹了一声,说道“刘屏的女儿字字珠玑,骂我骂地极对啊!”
忆之不觉赧然。
赵臻道“你知道这一年,朝廷支出了多少军需吗,只陕西一带已高达三千三百六十三万贯,是平年的三倍。边戍的百姓备受战火荼毒,还要支付倍增的各种税赋。”
他继续说道“旁的不论,当指三川口,好水川,定远寨这三场最大规模的战役,近乎全军覆没,那都是我大宋铁骨铮铮的好将士……可他们也是他们爹娘的好孩子,妻子的好丈夫,孩子的好父亲……就这般,说没就没了……”
他满眼悲戚,恸了半日,蓦然瞳光一聚,射向忆之,对她道“眼下,不仅是辽国,连吐蕃也蠢蠢欲动。皇姐,不能再打下去了。”
忆之的身子微微晃动,须臾,定了定神,笑道“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