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富良弼怒目道“还不速速全招了,难道要打一棍子,才说一句?”
霜花忙道“当真只是提了提,再没别的了!”
富良弼冷笑道“可见是还得打才成。”
蒋小六抄起门杵,霜花忙按住他的双手,哭着对富良弼道“打不得啊,大官人,实在打不得……是我,是我应下了这活,交给桐儿的,小四爷许了两贯定钱,说事成后,还有三贯,我只给了桐儿五十文,剩下的全昧下,买了这簪子……”
富良弼问道“如此说来,事成之后,桐儿只需问你要银子,并不与盛小四直接会面?”
霜花气馁道“他方才还同我说晏大姑娘今日来了,办完这事,领了赏钱就带我去买头面。我正在等着消息呢,糊里糊涂就被拿到这儿来了。”
富良弼道“你是否知道详细计划?”
霜花撇着嘴哭道“小四爷说,他有些话要同晏姑娘说,只需使计将她请去另一间阁子,便成了。哥儿姐儿,生了情愫,私下相处,这也是常有的事情,他们,他们都是这样的人物,谁又知道,怎么就出事了。”说着,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富良弼双指指腹摩挲,对文海作揖道“还请海叔寻几个强壮妥帖的去速去将盛家四郎来此。”
文海迟疑了片刻。
文延博道“都这个时候了,海叔还在迟疑什么?”
文海笑道“哥儿们有所不知,如今,唯有找到晏大姑娘是顶顶要紧的事情,老奴只是私心想来,仅凭那一个女使的供词,贸然去拿人,他若一口咬定这是栽赃诬陷,恐怕更加误事。”
富良弼道“海叔多虑,我私心想来,恐怕此事没有这般简单。”
文延博问道“良弼,此话怎讲?”
富良弼想了一回,对文延博说道“你且听我再细细问来。”
富良弼双眼射向霜花,问道“依你所言,桐儿只需将忆之骗去一间阁子即可,何至于能得如此丰厚的赏金,你二人竟然一点也不生疑。”
霜花哭道“大官人明鉴啊,他们这样的哥儿,最是使钱如土,只要说两句讨他开心的话,就大把地给你塞钱,这点子又算什么。”
富良弼继续问道“那你扪心自问,桐儿待你到底如何?这时节,你若再撒谎,只怕你的家人都要一起投入囹圄听后发落。”
霜花止住了哭声,打着颤儿说道“但凡有点好的,他确实都要给我的,只是给了我,也不白给,也是……也是有来有往的。”
富良弼解了过来,冷笑了一声,说道“谁问你这个,我只问你,你能否确定他心里头有没有你!倘若他发觉了不妥,会不会带着你一起跑。”
霜花呆了一阵,又笃定说道“会的,他知道我家上下都还指着将我高嫁,他才想劲法子挣钱,又总恨自己无能,不敢上门提亲。”
富良弼听了,又对文延博说道“赏银过高这一点或许能自圆其说。可仅仅只是将忆之骗去一间阁子,桐儿为何要早做好逃跑的打算,这是其一。如蒋小六所言,桐儿一片痴心善待这女使,既然发觉了什么,为何又不带上她,这是其二。”
文延博迟疑道“你这意思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富良弼道“正是,他盛文崇是有诡计,奈何诡计叫人察觉,反被人移花接木了去。如今看来,桐儿或许早看透了这女使并非真心待他,故不止受雇与盛文崇一人,又或许桐儿与忆之一道叫人掳走了。”
文延博沉声了半日,冷笑道“海叔,速带人去请盛家小四爷来。”
话说忆之从沉昏中醒来,只见门缝隐隐透入微弱的烛光,偶然有人影走过,屋子四面无窗,昏暗潮湿,满堂都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她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茅草,再多看两眼,一阵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