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的脱籍文书啊?”
晏纾铺开宣纸,说道“烧是烧了,只是我当着良弼面烧的那张,是我命人伪造的假文书。”说着,又唤晏荣来研墨,说道“明日你就给良弼送去吧。”
忆之捧着脱籍文书,脸儿笑地飞红,说道“哪里等得了明日,我这会就给他送去。”
晏纾蹙眉道“都什么时辰了,明日再去。”
忆之说道“良弼哥哥这几日必定不好过,我还是早些送去给他才好,爹爹放心,女儿会带上杏儿,蕊儿还有李平,又说了,良弼哥哥的家离咱们也不远,我送了去,速速就回来。”
晏纾道“你看看你,倒是比他还要开心。”
忆之说道“父亲,这可不仅仅是苏缈缈的脱籍文书,说明了父亲心里还是记挂良弼哥哥的,我这会送去,就是相当于打他一个大嘴巴子,叫他惭愧,知道自己错了。”
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别看这小小一张文书,良弼哥哥能如愿,苏缈缈能脱离囹圄,父亲能与良弼哥哥和解,我也不必夹在爹爹与哥哥之间左右为难啊。”
又嗟叹道“作为一张文书,你可牵扯了太多人的喜怒哀乐。”
晏纾摇头道“这会子,话又多了。却不想想,我还没同意你与文二郎的事呢。”
忆之笑道“爹爹连这事都能容忍,我和文二哥哥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又有什么不能成的。若不是牵扯了个良弼哥哥,我俩之间本来也没多大阻碍。”一面笑,一面将文书藏掖在袖兜里。
晏纾听了,不禁蹙眉道“前几日,你莫不是在装疯卖傻吧?”
忆之眨了眨眼,问道“我何时装疯卖傻了?”
晏纾将她看了半日,只觉看不出破绽,只得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可要早些回来!”
忆之笑着道过万福,一溜小跑出了书房,又听身后晏纾喊道“让绪哥儿带你去!”
忆之扭身答应着,又叫杏儿去马房叫车夫备车,也无心回去更衣梳妆,只叫蕊儿去取褙子,又到房里找欧阳绪,如此这般说了一番,欧阳绪听了十分高兴,忙将书本一合,与忆之一径往大门外去。
说着话的功夫,马房早已得到消息,套好了马车在门外,杏儿李平俱在车旁等候,蕊儿急忙忙追上来,取了一件青绸背子给忆之披上。
忆之,杏儿,蕊儿进了车舆,车夫勒着缰绳,李平副坐,欧阳绪骑马随行。乃至樊楼街,车舆忽然往右一沉,车舆内的三人向下一颠,皆跌歪了身子。欧阳绪正骑马在车舆右侧,车子一倾,他忙勒住缰绳,往旁边去避。
车夫急忙吁停了马。
欧阳绪也吁停了马,见忆之下了车,一脸惊魂未定,忙上前俯就。
车夫与李平一番察看,才向忆之回道“绪哥儿,姑娘,原来是右轮的车毂松了铆,断不能再前行的,巧在前头正好有修车铺,哥儿,姑娘不妨前去吃吃茶,听听戏,或逛逛夜市,待车修好了再去不迟。”
欧阳绪上前看了看,见无法,只得让车夫与李平推车前去,忆之等不及,忽见北山子茶坊就在前方,蓦然想到,对欧阳绪道“三哥哥,我们不如请良弼哥哥去茶坊聚,也省的耽误时辰。”
欧阳绪觉得不错,忆之便叫蕊儿请个帮闲去富家传口信,带着杏儿与欧阳绪一道往北山子茶坊去,还未至门前,桐儿远远瞧见了几人,飞跑了过来,喜道“表姑娘,欧阳先生有日子没来了,正巧东家传了口信,说一会要来茶坊会客,姑娘,先生快先往里边请,小的给两位安排间阁子,先在里头听听戏,吃吃茶。”
欧阳绪笑道“如此倒可当真凑巧,合该你二人有缘才是。”
忆之微微赧然,赌气嗔了欧阳绪一眼。
二人又一道笑了起来,随着桐儿往里走去。
却说文延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