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赵怀礼是当今皇后的哥哥,年逾六旬身形却保持的很好。为人低调而精明,从不轻易得罪人也不会刻意讨好谁。
但是他的心中从来都有一杆秤,时时衡量得失进退。别看他逢人便乐呵呵的,其实整个冥水帝国他也只敬两三人罢了。
此刻他在后园备好了酒菜,吩咐了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有一名银甲青年陪同其落座,谈笑正欢,此外只有一名侍女在不远处听候。
二人并未动筷,显然在等人。
说话间,只见傅盛领着一名黑衣人从后门悄悄走了进来。
赵国公朗声一笑“可是小婿到了?此处没有外人就不必蒙面了。”
那银甲青年听到小婿二字明显有些不自然。
楚飞岩走到二人跟前,向着赵国公躬身一拜,然后狐疑的看着那青年。
“哦,这是紫哥将军,别看他年轻却深得陛下信任呐,如今身居要职负责京城外围防卫,也是自己人!”
楚飞岩点了点头,这才摘下面罩。
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赵怀礼看到楚飞岩那熟悉的面容时还是吃惊不小。
那紫哥则是心中却是不屑他就是当年的天选之子楚飞岩吗,看起来倒也平淡无奇,还有几分落魄,谢帅怎会如此看中他?
赵怀礼打量着楚飞岩,须臾叹道“必是受了很多苦,也瘦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说话,坐下谈。”
“你在谢帅那里的事我已经打听过了,你可不能怨他呀。”赵国公亲自为楚飞岩斟了一杯酒。
楚飞岩心中感动,赵怀礼一如家中长者一般亲切慈祥,自己的事必定给国公府带来了很多麻烦,否则也不会连累赵殊,可见面至此他不仅没有半句责备,反而言语间却颇多关怀。
楚飞岩歉然道“不瞒国公,烈酒灼心,小子已不能再饮。”
紫哥心里耻笑真是柔弱做作。
“哦?”
赵怀礼十分讶异,想了想又道“难道传闻是真的,你这里?”说着指向楚飞岩胸口。
楚飞岩哑然失笑“遥想当初第一次学会喝酒便是在战场之上,那时我也曾意气风发,不惧生死,可如今…”他拍着自己的胸膛道,“这里都是冷的!”
“哎~”赵怀礼一声长叹,“不提不提了,这世事这朝堂早就已经变了。”
楚飞岩唤侍女斟了一杯清茶,道“小子以茶代酒给您老赔罪了,此番回来便是为了当年之事,打扰您老非我所愿,只是心系赵殊安危,方来此一见,不知她可还安好?”
紫哥眉头一皱,面露不悦“有我在,你大可不必担心她的安危。”
楚飞岩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未理会紫哥的言语挑衅。
“阿姝受了些惊吓,现正在厢房休息,并无大碍。只是紫哥在接她回来时发现有人跟踪,所以就先行回了府。”
“我刚从她口中得知你还活着的消息时着实不敢相信。”赵怀礼不甚感慨,“这就是所谓的吉人自有天相吧。”
“那我便心安了。”楚飞岩忽然向赵怀礼跪下道,“如今我已然成为了冥水的禁忌和梦魇,而我接下来的路更是凶险万分,自不能再连累小姐和国公府。”
赵怀礼大惊“你这是何意?”
楚飞岩从怀中取出“自弃书”递了过去,大意便是自己罪孽难赎,配不上赵殊,退了这桩婚事,最后还留有血印和凤佩以证真伪。
赵怀礼看罢,向来和善的面容隐现怒意,颤抖着双手迟迟没有说话。蓦然猛地将信件拍在桌案之上。
紫哥余光一瞥,顿时明了。心中又喜又怒,喜得是自此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追求赵殊,怒的是虽然信中言必提几过,但这依然与休书无异。
“简直目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