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娘去趟苏州,看看小妹;再拐去杭州,看看大姐,可好?”
“胡闹!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能走得动?”林老太太心动,心中却很明白,她走不动了。
知母莫若子,林舅舅遂笑道“不用娘走路,咱们坐车,坐船。”
“坐车、坐船,不要银钱啊?”林老太太当然知道可以这样,只是要银子呢。
“没事,这不,你孙子今年挣了不少银子呢。”林舅舅如是道。
抿了抿嘴,老太太精神一震,对儿子道“你抽空去趟傅家,问问去一趟苏州,多少银子。”
这就是心动到要行动了,林太太心中立即不舒服起来。
当着老太太的面不好说,晚上就开始说林舅舅“今年家里是宽裕些,可眼瞅着要添孙子了,吃饭的人要多了。我们不会做买卖,添几亩田也是好的啊。再说,你儿子还要继续读书,总不能一直这样靠着傅家贴补,供他读书吧?”
闻言,林舅舅不甚在意道“这有什么?这些年,咱们也没少帮你娘家。这和小妹一家帮咱家,有什么区别?”
一句话,说得林太太委屈得直落泪。
不是因为夫婿的话,而是因为娘家做的事。别人家回娘家或许都是帮,她每次回去都是闹。就这样,还架不住老娘和弟弟,趁她不备来林家搜刮。尤其是今年,见小妹得了傅家帮衬,日子舒坦得紧、继子乖巧,更是一门心思地想借自己的光。
林舅舅不知媳妇怎么就哭了,忙解释“我没有怪你帮娘家——”
“我也不是因为这个哭的!我再说一次,我娘家那里再来人,你什么都不许应!”
林舅舅干笑,不好应。
一大把年纪的岳母,每每穿的破破烂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再恭维他娘几句,他娘应了,他能说个不字?
林太太也想到了这一层,忽然不哭了。
也许,花银子出去一趟,婆婆有些毛病会改改。
傅振羽一听林舅舅的问话,便猜到他们想做什么,忙道“来年既有童生试,又有秋闱,我忙得紧,没功夫去看爹娘,正内疚着呢,劳外祖母和舅舅跑这一趟,感激不尽。这样吧,春收过后,我派人给爹娘送钱时,捎上你们便是。”
林舅舅欢天喜地地给妻子和母亲复命之际,傅振羽搓了搓冰冷的手,一声长叹。
她爹和娘好歹寄了信回来,大师兄,真是杳无音信啊。
这时,牟信带着侄儿侄女过来,问傅振羽“我嫂子,过年也不回来吗?”